清晨的日光透过玻璃照射在病床上，一点一点驱散黑暗，空气中带着一些雨后的潮气，和淡淡的消毒水味混淆在一起，充盈在白玉醒来后呼吸到的第一口空气中。
他轻轻扭动着僵硬的脖子，看到了趴在床边休息的林霄。窗外有鸟叫声，叽叽喳喳高声歌唱着，每天都在谱写新的乐章。
“咔哒”有人开门进来，白玉抬眼和魏乘风四目相对，对方穿着一件深色的长款风衣，面容有些疲惫。
白玉扯动嘴角笑起来，正想夸赞对方今天很精神，魏乘风一个箭步上来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随后才看向白玉，聚拢的眉心渐渐舒展一些，“什么时候醒的？”
气流摩擦着声带，发出沙哑的声音，“刚刚。”白玉停了几秒，问，“我睡多久了？”
“快三天了，要喝点水吗？”
“要，谢谢。”
魏乘风转身接了小半杯水，扶着白玉起身时惊动了林霄，紧接着走廊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医护人员推门而入。
病房内喧闹了起来。
做完所有检查后，两名身穿警服的人民公仆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一波又一波人员进进出出，直到下午时分一切才堪堪结束。
林霄在旁边削苹果，看似认真但手艺很差，表皮坑坑洼洼让人提不起食欲。
“喏，吃吧。”
白玉扫了一眼，婉拒了，“你吃吧，我不饿。”
林霄也没客气，吭哧吭哧两下咀嚼着，一边吃一边看白玉，眼神欲言又止。
白玉低着头翻书，本来想装作没看见，但这诡异的安静只维持了两分钟他就受不了了。
“你想说什么？”
林霄迟疑了几秒，才扭扭捏捏的说：“这次的事，谢谢你了。”
“要不是你提前发现不对，秋彤肯定就——”后面的话两人心知肚明，“反正这次多亏你了。
林霄现在对白玉的感情很复杂，几年不见他这个哥哥好像成长了很多。当时他刚将王秋彤安顿好，就接到了魏乘风用白玉手机打来的电话，匆忙赶到医院后才了解到事情的始末，顿时惊得他一阵后怕。
白玉看他那别扭劲儿顿感有趣，揶揄道，“这么快就代秋彤给我道谢，八字有一撇了？”
林霄差点被苹果呛到，耳尖微微泛红，但依旧梗着脖子肯定道：“迟早的事儿！”
白玉没再接茬，转问他，“你告诉家里了吗？秋彤怎么样了？”
林霄摇头，“还没和家里说。”提到王秋彤，他脸色一下难看了几分。因为送往医院后才检查出姑娘身上有几处被打过的淤青，后脑勺还被磕破了，当时就是直接被磕晕了过去。
林霄在心里又恨骂了几句刘向语那个鳖孙，此时在白玉面前没说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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