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庭把手机还给艾馥依，一人一熊盖上被子，背靠背开始玩手机。
收完能量，喂完小鸡，沈之庭转过身来，看艾馥依背对着自己在刷什么视频，还时不时哈哈大笑。
他放下手机，伸手把艾馥依整面翻过来，让她脸朝自己。
艾馥依正张大嘴巴准备笑出声，忽被一股神秘力量阻止。她愣了片刻后想起表情管理：“哈？”
第二声，表示疑问。
沈之庭没话找话：“看什么呢，笑这么大声。”
“我在看四个叔叔阿姨组团搓麻将的视频。喏，给你看看。”艾馥依往沈之庭身边挤了挤，把手机往他脸上凑。
“哦，这是很久之前的网图了，都是热心网友p的。”沈之庭以前见过这个视频，原版是四只熊猫在熊猫基地坐一桌吃竹笋。
“是吗？”艾馥依也不纠结视频的真实与否，她忽然想找沈之庭说说话。
她盯着天花板问沈之庭：“你们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有啊。”沈之庭以为艾馥依在说熊猫聚众吃饭的事，疑惑回应，“熊猫基地就在隔壁区，你有兴趣的话我们下周末就去看看。”
“不是这事。”艾馥依有点难过，她想到自己一年没见妈妈，忽得有些感伤，“你们都唬我，说自己出门会被捉去种竹子。我在熊猫山种了这么多年竹子了，在哪里种竹子早已经不在乎了。”
艾馥依其实也没有怪妈妈和沈之庭，她知道熊猫是国宝的事其实挺开心的。以后混不下去了，就随便往动物园门口一躺，反正有吃有喝躺平养老，还不用自己干活。
她只恼大家都把她当小孩子，外面世界的动物不会说话，这事并没有那么难以启齿的。要装小黑狗才能出门，只要跟她说清缘由，她也会乖乖自己涂好的。
沈之庭感受到艾馥依情绪有点低落，轻拍她的背安慰：“你想种竹子的话，以后我陪你一起。”
“真哒？”艾馥依是个做事有始有终的熊，她想起楼下竹子的病还没治好，爬起来窜到沈之庭耳边，压低声音告诉他：“那我们去楼下种竹子叭。”
沈之庭反应钝了片刻，他刚才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看艾馥依心情好了很多，他咬咬牙：“好！”
无论是做人还是做熊，都是要说话算话的。沈之庭和艾馥依熬到十二点，在月黑风高夜悄摸出门。
通往小竹林的巷子，白天可以有曲径通幽的诗意，在半夜却显得格外寂静阴森。沈之庭不想再给艾馥依吹一次毛，所以把她藏书包带了出来。怕路上有居民散步，他手电筒也不敢打，只在朦胧的月光下抱紧小书包前行。
风时不时阴冷嚎叫，还有风吹竹叶的沙沙伴奏，更能烘托这午夜时分的牛逼。沈之庭冻得哆哆嗦嗦，在艾馥依指导下挖土帮竹子治病。
沈之庭当完育林员，又背着艾馥依回家。他洗好手，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和艾馥依端详半晌。
艾馥依的黑眼圈是凭基因深深烙在眼周的，沈之庭的黑眼圈是靠半夜燃烧生命挣来的。都说物以类聚，他跟艾馥依真是越长越像了。
艾馥依意犹未尽：“我是族里竹子种得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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