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Chapter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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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一旁的五条悟沉默了须臾，倏的笑了一声：“在咒灵的肚子里释放半成品的领域，所谓的‘双重保险’吗——”

“领域破除，你以为还能再继续躲起来吗？”

“等等，悟……”这副满是杀气的样子令沢田纲吉下意识抬起手想要制止。

五条悟恍若未闻，那双苍蓝色的眼睛冷淡地微抬，顷刻间精准无比的找到了诅咒师所藏匿的位置。

“——我已经‘看’到你了。”

蕴藏着怒意的咒力让内部的空气都扭曲了一瞬，在双方即将出手的那一刹那，五条悟突然面色微动，他反应极快地收起预备释放术式的手，一把拉出了尚且还在状况之外的沢田纲吉。

下一秒，来自于外部的巨大力量轰然而至，只眨眼间将这个体型庞大的咒灵肚子破开一个巨大的洞，受了伤的咒灵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随即被来自不同方向的数种术式一同压下。

“嘭”地一声巨响，咒灵的残骸坠落在地。

“悟！”

勉强站定的纲吉循声望过去。

烟雾褪去，咒灵的身躯随着咒力的消逝一点一点化为灰烬，五条家此刻一片杂乱的景象这才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出声的人是五条家的现任家主，也是六眼和纲吉生理上的血缘父亲。

他站在距离他们几米之外的地方，身后除了五条家的人之外，不乏一些其他家族的咒术师，无论真心与否，此刻他们都对六眼露出了无比关切的神情。

纲吉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对方大步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悟。”

男人伸出手，棕黑的瞳孔中映出五条悟冷漠的面孔，他担忧地问。

“没受伤吧？”

“你很烦欸。”五条悟不耐地一把掀开父亲的手臂，状似无疑地朝着纲吉那边看了一眼。

纲吉：？

五条悟面色冷淡：“看什么？跟上来。”

他转过身，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抬起手，从咒灵尚未彻底消散的一层壁肉内撕扯出一具身体，一把将人扔在了地上。

“……啧。”五条悟皱着眉从尸体上移开视线，“居然被抢先了一步。”

被迫上前的纲吉紧跟着下意识低下头，在认出死者的那一瞬瞳孔微缩。

等等……施术者已经死了？

意识到不对劲的纲吉同样沉下了脸。

和他之前猜测的基本上差不多，那个绑架他的中年女性就是可以展开半领域的诅咒师。

但是，至少可以确定，在他们破除领域之后到咒灵被祓除之前，这个施术者应该都还活着，这短短的几十秒，对方是怎么在六眼和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毫无察觉地杀死的？

沢田纲吉上前两步，轻轻拨开对方杂乱无章的衣袖。

脖颈处的致命伤，一击即杀，凶器看起来应该只是某种普通的锋利匕首，至于是否是咒具……

纲吉若有所思地看向五条悟。

“看出什么了吗？”五条悟仍然半蹲在诅咒师的尸体旁，用六眼观察着，“这个人的术式很特殊，但应该达不到特级的水准，一级……不，差不多只有普通二级的水准。”

沢田纲吉微微挑眉，虽然他对于咒术师并不太了解，但听之前系统的说法，领域展开应该并不是普通咒术师随随便便就可以做到的吧？

“至少，咒力的储存量就完全达不到能够展开半领域的标准。”五条悟垂下头，一个不太好的猜想在他的心中骤然间升起。

他像是在问纲吉，又更像是在反问他自己。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纲吉抿了抿唇。

其实无非……就那么几种可能性。他了然地想。

套着少年人壳子的二十八岁教父在里世界什么恶心的事情没见过，更何况，他的某位雾守就曾经是类似事件的受害者。

集团a的诅咒师有着咒术界其他世家在背后保驾护航，而那些世家之所以有恃无恐，更不怕事情败露被五条家秋后算账，正是因为他们早就已经想好了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