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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沐从没有想过庄柠会回复他的私信，所以当他打开微博，看到“新年快乐”四个字时，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他怔怔地盯着手机看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收到回复了。
穆蔚端着茶杯走过来，瞧见他勾起的唇角，不由好奇地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廖沐没吭声，但是唇角的笑却没有停下来。
廖飞广：“别拿你儿子寻开心，我看他愁眉苦脸一整天了，好不容易开心一点，你别跟着瞎掺和。”
穆蔚白了他一眼，凑到廖沐身旁，没想到廖沐居然十分警惕地把手机踹进了衣服口袋里。
“行行行，我不看总行了吧，儿子大了都有秘密了，”穆蔚没好气地抱怨，旋即扭头望向庄琼，“儿子不听话，我就看看乖女儿，你快给柠柠打个视频，我想柠柠了。”
事先庄柠跟庄琼和廖飞远约定过，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视频。庄柠给出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在别人家里吃年夜饭，接视频电话不方便，庄琼没理由反对。但是眼下穆蔚想看庄柠，她也没理由拒绝。
犹豫一下，庄琼还是拨了视频。
看到庄琼的视频请求，庄柠慌忙穿上羽绒服，跑外跑去。
大岗村路灯不多，庄柠又是有意不让庄琼看到周围的环境，便跑到了没有路灯照明的僻静地方。
手机是唯一的光源，所以当视频接通时，庄柠这边只有模糊的人脸。
“哟，柠柠，你这是在哪里呀，怎么这么黑啊。”穆蔚本来站在庄琼的身后，看到庄柠那边模糊的画面，便忍不住凑到跟前来。
“三婶新年好，”庄柠笑着给她拜年，“我刚从房间里出来，里面太热了，透透气。”
穆蔚：“你把灯打开吧，我都看不清你。”
庄柠笑着解释：“路灯坏了，我懒得往别处走。”
穆蔚：“这大黑天的，看着怪吓人的。”
又跟庄琼说了几句话，便让庄柠挨个给长辈拜年。
最后，庄琼又把手机递向廖沐。
“柠柠，跟你哥哥也说两句。今年你和小尧都不在家，你哥哥无聊得很。”
视频镜头向上倾斜了几秒钟，最后落在了廖沐的手里。
看着屏幕里骤然出现的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庄柠忽然觉得心揪紧了一瞬。
她只看了屏幕一眼，便飞快地垂下眼帘。
“柠柠，新年快乐。”廖沐说。
他贪婪地凝望着她，将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都深深地印刻在眼底。
庄柠垂着眼帘，慢吞吞地回应：“哥哥新年快乐。”
她的语气很平淡，与刚才跟长辈们拜年的俏皮截然不同，像是赶鸭子上架似的。但是廖沐一点也不介意，只要能听到她的声音，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心满意足。
“吃饭了吗？”廖沐问。
庄柠：“吃了。”
廖沐：“工作累不累？”
庄柠：“还好。”
廖沐：“冷不冷？”
庄柠：“不冷。”
她撒谎。她每说一个字，唇齿间就会冒出来一团明显白气，这样的温度怎么可能不冷呢。
廖沐抿了下唇，不舍却又毫不迟疑地说：“进去吧。”
庄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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