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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高考结束那天分别,庄柠再没主动联系过廖沐,就连她生日当天家庭聚餐,她都没有主动跟廖沐说过话。后来,对于廖沐的高考成绩,填报的志愿,收到的录取通知书,她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廖沐如他所愿,去了淮远市,毫不意外地就读淮远大学。
得知这个消息的当天,庄柠就悄悄查询了学校的录取成绩,甚至还盘算自己哪门课还得再加把劲,才能够到淮远大学的门槛。
当她做完这一切,恍然意识到自己多么可笑。廖沐已经清清楚楚地说过,不希望她再做他的小尾巴了,她怎么还能这么眼巴巴地追逐着他。
庄柠搬来椅子,将做计划的笔记本放在书架最顶层的角落里,重新回到书桌前写暑假作业。
一整个暑假,她都按部就班的写作业、预习功课、看漫画,她把每一天都安排得满满当当,对于廖沐的消息,不闻不问也不思考。
这场突如其来的冷战不停地刷新着两人冷战的纪录,似乎还有无限蔓延的趋势。
变化出现在给廖尧送行的那天。
一向渴望自由的廖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选择了临省的大学。因为距离不远,他拒绝了家人们送他去大学报道的提议,提前了足足半个月去往学校所在的城市适应生活。
穆蔚建议给廖尧办送行宴,被廖尧果断拒绝,两家人简单地吃了午饭,把廖尧送到高铁站就折返回家。
回程路上,庄琼没坐在副驾驶,而是选择跟庄柠坐在后排。庄柠看着她眼底擒着不舍的泪水,握住她的手安慰她:“妈妈别哭,反正哥哥离得近,高铁也就两三个小时,想他了就去看他,很方便。”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庄柠在说这些话时,眼睛也不知不觉有些湿润了。
廖飞远透过后视镜看到母女俩的悲伤模样,温声劝说:“又不是不回来了,大不了十一咱们全家出动,去找小尧过节。”
停顿几秒,他又看向庄柠,奇怪地问:“柠柠,你是不是跟你廖沐哥哥吵架了,怎么最近都不去找他玩了,你廖沐哥哥后天也要走了,你明天抽时间好好跟他道别。他可不比小尧,淮远市离得可不近呐。”
庄柠不知不觉咬了下唇,在再次感受到廖飞远的注视时,轻轻点了点头。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庄柠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廖沐家的门。
“柠柠快进来,你找沐沐的吧,他出门了,你进来等他吧。”穆蔚把庄柠让进屋。
一直等到中午,廖沐还没有回来,庄柠忽然觉得舔着脸求和的自己有点可笑,有点悲哀。不想再等下去,她跟穆蔚告别,回到自己家中。
找了个理由让庄琼不要叫她吃完饭,庄柠倒头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是在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中醒过来的,看清来电,又看了时间,她慢吞吞地拥着毯子坐了起来,接通电话。
“柠柠,你……”
廖沐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只短暂地说了几个字便戛然而止,庄柠不想面对这样尴尬的局面,于是开口打破僵局说:“我今天去找你了哥哥,听说你明天就要出发了,就是想跟你说一声一路顺风。”
月明星稀,满地银辉和昏黄的路灯光交相辉映,给整个金里小区笼罩上一层光怪陆离的光晕。廖沐站在庄柠家楼下,仰头望向庄柠卧室所在方向。
那扇窗子黑漆漆的,看不到一丝光亮。
之前的每一天,这个时间点他都会经过她家楼下。她的卧室总是亮着灯,为什么偏偏今天不亮了呢?
廖沐遥遥望着,很想问庄柠在不在卧室,很想让她往窗户旁边站一站。可是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庄柠不知该说什么,又不甘心就这么挂断电话,于是固执地捏着手机,固执地等待着廖沐开口。
沉默良久,她终于又再度听到廖沐的声音,他说:“明天不用送我了。”
紧紧地抓住毯子,庄柠咬紧下唇,不想让手机传递出一丝清楚。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回声音的,她的大脑里仿佛有一根弦铮然而断,她仓惶的用最简练的语言回答他:“好。”
如他所愿,第二天庄柠没有为他送行。
她清楚地意识到从昨晚那通电话之后他们的关系就彻底改变了,过去的小脾气小别扭可以翻篇,但是这一次廖沐是真的厌倦了,甚至于连她自己也有类似的情绪。他们到底是两条驶往不同方向的轨道,短暂的相汇之后终究还是要面临漫长的分别。
“柠柠你怎么了,怎么成天没精打采的?”
开学一个多月,庄柠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看上去跟没事人一样,但是熟悉她的人都发现她不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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