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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寻轻？”归阁主气息不稳，说话有些艰难。
叶寻轻上前一步，行至归阁主身边蹲下，眼睛直视他：“发生了什么？”
归阁主接过池中月递给他的水，喝了一口后才道谢。
听到叶寻轻的询问，脸色阴沉，语气愤恨：“秦卿想要与天一阁做交易，被我拒绝了，于是他恼羞成怒毁了天一阁。”
叶寻轻并不以外，她和秦卿只有寥寥几次见面交手，但是这个人给她的印象就是阴沟里的毒蛇，随时有可能从下水道里窜出来咬你一口——即使是他的盟友。
“那，归海潮呢？”叶寻轻心中有些忐忑。
归阁主面色一滞，眼眶微红：“我不知道，我中了秦卿的诡计，他想要我的命，但是海潮算计了他在皇宫中的同伴让他不得不回去处理。”
他闭上眼睛，浑身颤抖，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流下，隐入他斑白的鬓角。
“他将我关在这里，自己独自去和他们周旋。”
叶寻轻不知道安慰什么好，如今归海潮生死不明，而归阁主面临的可能是难以承受的丧子之痛。
“阁主……事情未定，尚有转机……”叶寻轻抿唇，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凑出这样一个回答。
归阁主叹了口气，以往精明睿智的双眼此刻却如同蒙上一层雾气，刻着沧桑和疲惫：“但愿……我只愿他平安。”
池中月在一边静静看着归阁主散发着淡淡悲伤的诉说。
她只感觉有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她是身处修仙世界的玩家，静静观看着各种npc的生离死别。
她并不感觉自己有多么悲伤，只是心口有些酸涩。
门泊舟看她变来变去的脸色和叶寻轻想要问话却问不出口的踌躇神色，终于忍不住自己开口。
“阁主，我们想问问关于尚乐国的信息，是否还有留存？”
果然，没有情商上的烦恼就是好啊。
叶寻轻和池中月不约而同地想着。
归阁主睁开浑浊的眼睛，声音沙哑：“有，你们若是想要，都给你们了。”
叶寻轻很震惊，明明上次见还是一副“绝不贱卖我的消息”的模样，现在确实无条件赠予了。
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想了想还是劝慰他：“阁主，该收收，天一阁这样了，重建也是需要钱财的吧？”
“嗤……”归阁主嗤笑一声，面露疲惫，他单手撑起身子，谢过一边帮他治疗的池中月，坐了起来。
“如今我儿生死不明，我要这偌大家业又有何用？”
“不若，将它给了有能力的人，为我儿换一分功德，一线生机。”
归阁主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死死盯着叶寻轻，仿佛要把眼珠子瞪出来。
叶寻轻心下了然，她在归阁主近乎化作实质的视线中缓缓点头。
“我会给归海潮的生机，提供助力。”
池中月还没反应过来，她刚刚倒掉一盆血水，进门时话题的转变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是看现场两人的眼神，感觉并不是和平友善的交流，池中月知道自己脑子不太好，她选择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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