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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寻轻没有隐瞒自己的情况，她落落大方面对众人的视线。
“抱歉，因为我的问题，暂时无法使用‘聆听’。”
她没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隐藏的事情，本来就是她的错，不是吗？
众人听后也只是惋惜，但是没有指责，当然，他们也没有立场指责。
“没关系……”堂前燕挣扎出声，她想为叶寻轻解释，时至今日，她仍然将叶寻轻当做那个被人嘲笑无法修炼的孩子。
“师姐，你好好休息，我们会替你找出真相。”叶寻轻轻声安慰，语气不自觉地放轻柔。
堂前燕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随即闭上眼睛。
她伤得太重了，一时半会根本恢复不过来。
“师姐知道……那时候外面发生了什么吗？”乐正希犹豫着，但是最终还是把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堂前燕摇摇头，眼底闪过犹疑，过后她又点了点头。
她没说话，池中月看她的样子，顿时灵光一闪，掏出纸笔递给她。
堂前燕露出一抹微笑，接过，在纸上写到——
【护山大阵被破坏，我从闭关状态中被迫惊醒，强行压下心魔后才去联系爷爷，但是他接通的时候，我只看到了他被杀掉的场景】
一滴泪水滴落在纸面上，娟秀的字体上瞬间开出了花，泅湿的圆在蔓延、扩散。
仿佛打开了水龙头，越来越多的眼泪洒落。
堂前燕的手在颤抖，根本写不下去。她无奈将笔一抛，抱住头开始痛哭，众人这才见到她鲜血淋漓的指尖。
池中月一惊，拉过她的手就开始上药，沉默的夜，沉默的众人。
叶寻轻看着她磨损的指尖和微翻的指甲，大概能猜到堂前燕当时是多么想打开洞府和弟子并肩战斗。
可惜三长老太疼她了，给她的护法大阵都是最顶级的，若不是今日是设定的出关日子，恐怕谁都无法救出堂前燕。
可惜堂前燕太洒脱、太豪气万丈，她根本没办法接受自己一人独活——在阴沟里躲过屠杀，无力复仇的废物。
堂前燕的肩膀耸动，她缓缓转身，背对着叶寻轻。
大师姐就应该是强大、无所畏惧的吗？
不是。
堂前燕呢？她哭的很伤心，明明这次受的伤并不重，十指磨破的痛苦也仅仅不足三长老日常体罚的十分之一。
但是她仍然哭得停不下来。
“我是不是……像个废物？”堂前燕双目充血，泪光模糊了双眼，她抬头看向叶寻轻。
她努力扯着嗓子，发出嘶哑的声音，那种喉咙被扯破的、粗糙至极的声音。
几乎听不出来她是个女人。
“如果、如果我努力修炼，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这是她撕心裂肺的吼声。
池中月立马上前，想捂住她的嘴，但是自己的手也在颤抖，声音也有些不稳：“师姐……别……会治不好的……”
堂前燕蓦地笑起来，只是她笑得比哭更难看：“那就不治了，是我活该。”
她推开池中月，摇晃着站起身来，独自走出洞府。
“师姐。”叶寻轻追出去，拉住堂前燕的胳膊。
“不用管我，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堂前燕又恢复了原来的气音，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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