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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程双手抓着墙上的把手，背对着余华南，突然嘶了一下，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反手抓住余华南的手，余华南手中的搓澡巾落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你要不看看你擦的什么地方。”
手突然被抓住，余华南‘啊’了一下，听到陆青程的话，他的目光从脚底移开，这才注意到前面这人的腰臀处已经被自己擦得通红，眼睛瞪得老大，又觉得这样盯着看不合适，马上把头埋下去语无伦次地说：“对不起，我……我没注意。”
陆青程放开余华南的手，转过身低头看着面前的人，他短暂抬头又埋下头，换了一条毛巾抓着一端试探着往上擦，毛巾很长，末端扫过那要命的地方，而上面正好在胸口两点有一下没一下地擦。
陆青程突然转过身面向墙壁，脸色难看，声音阴鸷，带着不容拒绝的决绝：“出去。”
突然激昂的声音让余华南愣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陆青程怎么突然变得疾言厉色，所有的温柔都被他收进骨头，连渣都不剩。
“出去。”陆青程这次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紧握把手的手腕青筋冒起，身体在发抖，这是隐忍到极致的表现，身后的人没反应过来，他又说了一遍：“我让你滚出去，听到没有。”
“好好……马上。”浴室中热气升腾，余华南被蒸得反应也慢了半拍。
余华南前脚刚跨出浴室，门‘砰’地一声就关上了，眼前不断闪着刚才看到的画面——结实的肌肉、饱满有力的臀肉，似乎隐藏着使不完的力气，还有一闪而过的地方，蓄势待发就已经这样磅礴，那等它完全醒来，会是一副怎么的天翻地覆……
他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勉强走了几步，蹲在地上，心还在砰砰砰地跳个不停，脸烫得像是架在火炉上，被火炉烘烤的水壶，就差噗噗噗冒热气了。
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跟大发一起光溜溜下河里洗澡，也没有刚才羞窘的感觉，回忆起第二次来这里的那个晚上做的梦，余华南心中隐隐有个猜想，这个猜想让他像走在悬崖独索上的杂技人。谷中雾气弥漫，看不清前路，时不时吹来的风，让他晃晃悠悠荡在半空，随时都像要掉下去，提心吊胆。
而陆医生，刚才把自己赶出来了，明显，他不喜欢自己身体触碰。
他去厨房，拧开水龙头，洗了几把冷水脸，靠在墙上，平复着自己的心。
客厅只有一盏小灯亮着，窗外浓黑的墨色漫进来，让本就昏暗的灯光更加暗淡，黑夜背后隐藏着什么，没人愿意去深究，各自沉浸在自己心中的困惑中急需一个发泄口。
过了很久，紧闭的浴室门再次打开，陆青程像没看见坐在客厅的余华南一样，径直往屋内走去，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脚步跟平时的闲庭信步不一样，比平时更快、更慌乱，昏暗的环境让他脚步不自觉加快，身后的视线让他不安。
他走过他身边的时候，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是他常用的那款沐浴露，很好闻，余华南忍不住深吸两口，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余华南叫住准备进屋的陆青程，“陆医生。”
陆青程没有回头，只是望了望窗外，声音低缓：“什么？”
“刚给你说的事儿？吃饭，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买菜。”
“怎么突然来兴致了，想着做饭。”一想到近两个月的时间，不是食堂就是外卖，陆青程心中就生出一股无名怒火，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同意让这人出去学做菜，花钱就是让他给自己做饭解闷的，结果自己还是吃食堂点外卖。
余华南没有觉察到陆青程语气中不对，看着他的背影，“再待两天就不做了，就想着你啥时候有时间，我最近都没好好做顿饭给你。”
“你真不准备在那里做了？”陆青程转身看着余华南，见余华南点了点头，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又开口确认道：“你真确定你不做了？”
“嗯，我觉得学得差不多了，只是……我想……请您尝一下。”余华南跟王伟东说过几次了，前两次都说有私房菜要教余华南，还说年轻人吃不了苦，憋得余华南又待了几天，时间一长，余华南发现了，这人根本就没什么私房菜教他，这只是留他的一套说辞，尽管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不过，今天王伟东终于答应让他走了。
陆青程的脸隐藏在昏暗的光线中，就在余华南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终于开口道：“明天下午，我空半天出来，跟你一起去买菜。”
“买菜我自己就可以了，你看看你有什么想吃的。”与华纳很兴奋，一口气说完，然后才不好意思挠挠头，略显窘迫地看着阴影深处的人。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没等余华南拒绝，陆青程拧开门跨进去，留下余华南一个人在客厅，明显他的表情松了一口气，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虚空握住了门把手，想象自己拧开了它。
次日，陆青程如约回来，两人简单吃过午饭，就开车出去了。
阳光笼罩着这座城市，路边的绿化带开着不知名的花，红的、黄的、白的，原本觉得艳俗的花也变得好看起来，前面有辆洒水车开过，喷洒的水雾幻化出一道好看的彩虹，路面一半是湿漉漉的，花草上还挂着水珠，草间几只胖嘟嘟的鸟儿蹦蹦哒哒，时不时用爪子扒拉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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