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间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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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煜收到消息时，正在酒吧休息室休息。

晚上十点。

星星姐姐：【灯泡会换吗？】

程煜没换过灯泡，但是他并不觉得这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他回：【会，我去给你换？】

星星姐姐：【好哦，等你哟，乖乖。】

姜喻星讨厌不开灯的房间。

大概是夜晚总会无缘无故地变得多愁善感一些。

她总能想到上学那段时光，被家人抛弃，独留自己在家的孤单日子，她怕黑也怕鬼。

因此，她从来不敢看恐怖电影，在朋友讨论一些灵异怪事时，姜喻星都会默默的离开。

因为，她总觉得，在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那些东西会出现在她身边。

因为四周过于安静。

姜喻星忍不住打开投影仪，随便放了一个最近热播的电视剧，制造点儿声音，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内心的恐慌。

微信振动声在安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是她今天刚加的陈老板。

【我想要特殊一点儿的，酷一点儿的，这个也太可爱了。】

他否定了她画第一版稿子。

姜喻星叹了口气，她就知道给他设计这个文身图样不会这么容易，但此刻又没有其他文身订单，为千把块钱只能忍辱负重地给他重新画。于是，姜喻星回道：【好的呢，明天再给你改一版。】

对方发了一个抱拳的表情包。

姜喻星没再回。

她将那张被否掉的设计图导到平板上，打算再改一版。

程煜敲门的时候，姜喻星还没画完，她还沉浸在刚刚的设计中，嘴里叼着一根烟前去开门，见到程煜狗狗眼中带着些许惊讶，才将烟从嘴边拿下来，声音有些干哑地道：“进来吧，自己换拖鞋。”

说完，便又蜗到沙发里，继续画自己的画。

姜喻星画画的时候是一种沉浸的状态。

她只要是抽离了这种状态后，就很难在将之前的灵感拼凑完整。

姜喻星画完大体框架的时候，客厅的灯光不知何时已经重新亮起。

程煜皱着眉看着她，一脸关心地道：“姐姐，少抽点儿烟。”

他刚刚进来时便闻到一缕淡淡的烟味，然后换灯泡的过程中看到姜喻星一只又一只的抽完捻灭香烟，本想阻止，但是看她沉浸在画画中怕打扰到她，终究是没说，现在终于有机会开口。

姜喻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烟灰缸里六七个烟屁股，笑道，“这算少了。”

她最开始的时候抽得比着还要凶，一天一包是要有的。最近才慢慢少起来，只有画画或者遇到烦心事的时候才抽。

“试试？”姜喻星从烟盒中拿出一根新的，递给他，又继续道。

“这个味道不呛。”

姜喻星觉得自己想勾引好学生堕落的混混。她看着程煜微微挣扎着的眸子，一动不动，坏心思收起来，正准备收起，没想到他却接过了那枝香烟。

姜喻星看他垂着眸，薄唇叼着细白的香烟，更像是今天乔温书说得浪子了，不由唇角勾起了笑，将打火机扔到他怀中，“点火，试试。”

“你知道你们学校对你的传闻吗？”姜喻星好奇地抬头又问。

程煜按开打火机，点燃了一簇火苗，然后微微低头将烟搭在上面，猩红的火星点燃香烟，也照亮他的脸。

动作虽然不太熟练，但配上这张脸这双手又显得格外好看。

程煜微微吸了一口，呛得他猛地咳出声。狗狗眼中泛起了泪水，将烟从嘴里取出，看向她时，委屈地仿若主人丢下他自己独自走了小狗，声音低哑地回她刚刚得问话，“什么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