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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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宫廷书房寂静无声，烛光在墙上的挂毯上投下摇曳的光影。路易国王的身影伫立在地图前，目光沉思地扫过那些用不同颜色标注的城市。玛丽娜站在他的左侧，双手轻轻交叠，面容专注却不失从容。莱昂则站在她的身旁，手中握着一份详细的调研报告，神情冷峻。

“我已经看过你们的计划，”路易国王低声开口，语气中透着一种习惯于掌控全局的威严，“选择哪些城市作为试点，将决定这场改革的成败。”

玛丽娜上前一步，指向地图上的几个标记，“陛下，我们建议选择里昂、马赛和鲁昂作为试点城市。它们在各自的区域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无论是人口密度还是经济活力，都足以支撑改革的推广。”

路易国王的目光从地图移到她的脸上，挑眉道：“理由呢？每一座城市的特性不同，你们如何保证改革能因地制宜地实施？”

“正因如此，”莱昂适时接过话头，语气沉稳有力，“我们已经对每座城市进行了初步调研，并制定了差异化的改革方案。例如，里昂作为商业中心，我们计划优先改善市场周边的卫生设施，确保商贸活动更加高效。而马赛作为港口城市，重点将放在港区的下水道和公共洗浴设施，以应对高人口流动性带来的卫生压力。”

玛丽娜接着补充：“至于鲁昂，它在农业和纺织业上有重要地位，我们计划通过在城乡结合部建立公共洗衣站和排污系统，降低工业废水对周边环境的污染，提升农业灌溉水源的质量。”

路易国王的目光重新落回地图，手指缓缓移过那些标记点，低声问道：“这三个城市的地方贵族能配合吗？”

玛丽娜微微一笑，语气柔中带刚：“陛下，地方贵族或许会有初步的犹疑，但改革带来的实际好处会让他们很快转变态度。而且，我们已经计划与每个城市的领主提前会面，通过展示试点成果来争取他们的支持。”

路易国王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停留在地图上片刻，像是在衡量着什么。最终，他点了点头：“可以，我批准了这三个城市的试点计划。但我要提醒你们，地方贵族的关系错综复杂，他们不仅关心成果，还会关注改革对自身权力的影响。你们必须小心应对。”

“是，陛下，”莱昂低声回答，目光坚定，“我们会在每一个环节上做好准备。”

从宫廷书房出来时，夜风轻拂而过，玛丽娜的心情却没有因为国王的批准而完全轻松下来。她回头看向莱昂，低声说道：“你怎么看？地方贵族的态度会比我们预期的更难对付吗？”

莱昂的目光投向夜空，深沉的声音在风中带着一丝冷静的分析：“里昂的商业贵族会倾向于支持我们，因为卫生设施能够直接提高他们的收益。但马赛的领主性格顽固，他们更关注自身利益，港区的建设可能会触碰到他们垄断的航运资源。”

“至于鲁昂……”他停顿了一下，眉宇间多了一分思索，“那里的领主虽然表面上较为平和，但他们对中央集权的警惕性很高。我们必须小心，不让改革被他们解读为削弱地方权力的手段。”

玛丽娜轻轻点头，目光中闪过一抹坚毅，“所以，我们需要的不是一次改革，而是一场让他们无法拒绝的合作。”

“是的，”莱昂的语气低沉却笃定，“让他们看到利益所在，让他们意识到，这场改革不会削弱他们，而是让他们拥有更多资本和更长远的影响力。”

三天后，莱昂带着一队人马出发前往里昂。他的任务是进行详细调研，为改革的实施提供更加具体的方向。而玛丽娜则留在凡尔赛，与即将前来的地方贵族会面，为谈判做好铺垫。

莱昂的信件一封封从前线传回，每一封都写得简洁而有力。里昂的商业协会对卫生设施表现出了浓厚兴趣，他们愿意提供部分资金以加速改革的推进。而马赛的谈判则遇到了预料之中的阻碍，港区领主对卫生设施带来的短期收益并不感兴趣，甚至试图用复杂的法律条款拖延项目的开展。

玛丽娜在收到这封信后，紧急召集了一场与马赛领主的私人会谈。她没有正面回应那些刁难的条款，而是以试点区域的经济数据为核心，用事实和利益直接压制了对方的犹豫。

鲁昂的情况则复杂得多。地方领主的代表虽然在表面上表示支持，但暗地里却与保守派的几位代表进行秘密会晤，试图以政治交易来阻止改革的深入。

“我们必须迅速行动，”玛丽娜对莱昂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不能给他们任何进一步集结反对势力的时间。”

莱昂轻轻点头，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坚定，“我们需要的不只是说服他们，而是让他们看到，没有改革，他们才是真正的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