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深夜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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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此人十分嘴硬，我们只得使用了一些特殊办法。但他一直不说出来背后之人是谁……”行刑官很为难。

“无妨。”嬴政示意他下去，“朕知道你是为了那些贵族，但这毫无意义。”

“朕听闻你还有一个侄子。”嬴政状似无意地提起项羽。

项梁果然抬起了头，挣扎嘶吼着，“暴君！你想对他干什么！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你连孩子都不放过吗！”

嬴政看着眼前人疯狂的举动，并没有放在心上，谁会和阴沟里的虫子计较呢。

“去把那个孩子的尸体搬过来，让他好好看看。”嬴政打了个手势，便有侍卫将麻袋搬了进来。

嬴政眉头一皱，谁想和尸体共处一室？要不是为了查明幕后之人，他可不想呆在这里。

这一招真是杀人诛心，项梁看见项羽的尸体变得更为激动，身上的铁链发出剧烈的声响，喉咙中发出嘶吼：“嬴政！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报应？哼！”嬴政像是在看什么稀有动物一样看着他，“朕把你们这些反秦分子全部除掉，朕的报应就是得到一个稳固的大秦！”

“你该不会是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英雄吧！”嬴政投去嘲讽的眼神，“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人不能做过超乎自己能力范围的事？只要超过自己能力范围，无论是好是坏，就都会遭报应的。”

项梁被嬴政气得脸变得涨红，他知道自己今天逃不过一死，便反击道：“是吗！那你敢保证你死后，大秦还能如同现在一样稳固？你的后人也会如同你那般能力超群吗？”

嬴政的眼里划过一丝不悦，“朕乃天命所归，只是今天你注定要死了。”

项梁听闻此言，彻底不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嬴政，我分明是戳中了你的心事！只要你死了，你的大秦气数也就尽了！你创造的一切都会和你一同死去，这就是天意！”项梁逐渐变得癫狂。

嬴政怒斥，“闭嘴！”

项梁并未因嬴政的愤怒而停止对他的嘲笑，“你的大秦会四分五裂！你拼尽全力推广的郡县制会变回分封！你的子嗣和臣子都会被残害！正如同你对六国做的那样。”

“正如同晋景公那样，厉鬼做崇，和荀偃那样死去！”

项梁笑得眼泪都落了下来，“而这，就是你的命运。如同流星般，再无痕迹。”

“把这个疯子给我杀了！”嬴政猛地抽出旁边侍卫的剑，狠狠地刺中项梁。

项梁纵然已经承受不住，但他依旧强忍痛苦，笑着看向嬴政，“我在……地下……等你。”

他带着所有的不甘，留下残忍的诅咒，黯然离世。

大牢内一片安静，只剩下嬴政沉重的呼吸声。

又过了一会，终于有一名暗卫站了出来，“陛下，项梁已死，我们的线索断了。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还需陛下吩咐。”

嬴政此时还未从项梁的话语中缓过神来，过了好一会，才吩咐道：“朕今日有些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是。”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嬴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满脑子都是项梁临死前的诅咒，不知为何，嬴政心里竟有一丝惧意。

“唉——”室内传来一阵沉重地叹息。

罢了，还是起来看看公文吧。

嬴政让一旁的宫人帮他更衣，他又坐到了桌子旁。

只是今晚他无论如何强迫自己，都无法将全部注意力转移到奏折上。

项梁说的话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里，“啪！”的一声，将奏折扔到了桌子上。

既然看不下去奏折，那便看会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