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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试图挪着上前，顾华硕却已经后退了一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不会再来看你，你，自己保重吧。”
说着，他直接向外走了去，快走到了门口时，又停下脚步，补充了句：“对了，心心是我妹妹，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对她出言不逊。”
不等老太太再开口，顾华硕已经快步走出了老宅。
车内。
顾华硕坐在驾驶位置上，表情灰败，一动不动，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听到了身边的动静，余光看到顾言心也上了车，顾华硕强撑着精神问道：“现在要去哪？”
顾言心：“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顾华硕嘴唇微动，最终还是转向她，神色认真而诚恳：“之前是我对不住你，你想要什么，我都会补偿你。”
顾言心：“……”
她其实想表达的不是这个，只是觉得，顾华硕可能需要倾吐。
不过……
“行，你的道歉，我接受了。”顾言心顺势回道，想了想，又多说了句：“老太太体内有恶鬼，她所行之事，其实都是恶鬼所为。”
顾华硕瞳仁微缩：“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之前怎么没说？不过，也不对啊，要是真有恶鬼，星洛不至于看不出来，他也没提过……”
顾华硕隐隐猜到了什么，却又不甚明白，当下只怔疑地看向顾言心。
顾言心：“你要是觉得心里好受一些，就可以这么去想。”
反正，老太太自己的灵魂就是恶鬼，顾言心这么说，自是也没错。
四目相视，顾华硕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神色微动，他已经发动了车子：“你是要去找顾苏雅吗？我知道她的地址，我带你过去。”
这是终于要面对的意思了？
顾言心唇角溢出点点笑意。
就在她以为，顾华硕不会再开口了时，就听到，他的声音缓缓响起：“大家族各种勾心斗角，血亲相残的事情，我见了很多，我一直以为，顾家虽然不是很和睦，至少也是有着亲情的底线的，终究，还是我太愚蠢了。我只是不明白，奶奶，她既然知道顾苏雅的真面目，也知道我和星洛的关系，为什么就从未提及过，甚至是一再的包庇她，我们也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言心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在听他说完之后，这才道：“玄门里有种说法，说是人会轮回六世，等到最后一世时，各种感情会非常淡漠，老太太的这一世可能是最后一次成为人了吧。”
此时，车子转了个方向，从刚才车水马龙的市中心，直接转到了一条幽静的小路上，而灯光的视觉差异，让顾华硕突然就有了种割裂感，同时，他的心底也一片静谧，像是突然从喧闹的都市，直接到了一片无边无际、绿草如茵的大草原。
他的心里，真正彻底平静了下来，不再纠结被欺骗、被伤害、淡漠的亲情……
因为他觉得，这些不再有意义，只会浪费他的生命，浪费他的时间，他宁愿把这种自损的消耗，放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去。
想着，心里豁然开朗的他突然清了清嗓子，似随口道：“听爸说，你想找个司机？”
顾言心正在折符纸：“确实需要一位，你是要帮我引荐一位吗？”
顾华硕：“条件是什么？”
顾言心：“车技好就不用说了，需要一位胆小的，话少的。”
顾华硕：“……话少的还能理解，为什么是胆小的？你做这一行，不该是找个胆大的吗？”
“我又不是找保镖，只是找司机而已，”顾言心解释道：“胆大的再控制不住好奇心，容易节外生枝，不如找个胆小的，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她这么一说，顾华硕倒是也理解了，想了想，当下试图推荐道：“那你不如找星洛，我觉得他应该很乐意做你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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