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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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可能是半个小时，也有可能是一个小时，亦或者更长。外面的击打声音逐渐停止。“砰！！！”随后就是重重地开关门声。

同时，温洛洛感觉身体一轻，对躯体的主导感也回来了。出了衣柜，她觉得自己视线模糊，一摸，全是眼泪。

她整个人有些恍惚，打开门，走了出去。客厅的一切几乎都被砸了个稀巴烂，包括茶几上的那张上次他们全家去爬山，找人照的全家福。

扫视一圈后，她在一个角落发现了全身是血的妈妈。妈妈似乎已经没有了意识，蜷缩在那个墙角，血流成小溪。

温洛洛连忙朝着她跑了过去，在跑的一瞬间，周围的一切开始分裂，重组，然后褪色。

一切蜕变，变成了类似于十年前的那种旧的房间格局的模样。

妈妈的面孔逐渐变年轻，温洛洛的身体也逐渐变小。

温洛洛心脏绞痛地扑到了妈妈身边，却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她低下头，是一副碎掉的无框眼镜。她认得这副眼镜，那是从她记事开始爸爸一直戴的款式。

所以说，殴打妈妈的人，真的是爸爸......

最终，温洛洛身体的样子停在了她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她开始一点一点检查妈妈的身体。摸到小腿的时候，温洛洛急切地推了推妈妈。

“妈妈，你醒醒，你的小腿骨折了。”

“妈妈。”

“妈妈！”

温洛洛的喊声逐渐带上了哭腔，她怎么推妈妈也不能将其推醒。

她又探了探其鼻息，微弱极了。

不行，在这样下去，她就会失去妈妈了。

她的心很慌，无奈之下，只能用突然变小的身体，拖着奄奄一息的妈妈往外面走。

到了门口，温洛洛踮起脚尖去够门把手。

“嘎吱——”门把手被勉强拧开，温洛洛拽着妈妈的身体踏入了楼道。脚将将落地，地板瓷就开始晃动起来。

“啊！”温洛洛大叫一声，连忙护住妈妈的头。天花板开始坍塌，地面变得四分五裂。

走廊的灯接连熄灭。

温洛洛再一次被浓稠的黑暗吞噬了。

·

温洛洛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海里，她的头脑空白一片，身下柔软至极。

这时，仿佛起风了。海水变得一摇一晃，一摇一晃。

“妈妈！”

温洛洛就这样被硬生生摇醒了。她才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的车厢里，躺在软绵绵的稻草堆上面。

她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右手很热。她抬起手，右手没有任何问题。

她略微有些疑惑，甩了甩手，却惊奇地看见一股蓝色的灵流被甩了出去。

那灵流威力威力不大，只把马车木板烧出来一块黑。

“哇去。”温洛洛感叹。

随后，她连忙将自己打量了一遍。小手小脚，雪白雪白的。她又成了顾潇潇。

她这才明白，原来之前经历的现实世界的那些事才是她的一场梦。更确切来说，那是她的灵境。

而她现在拥有了灵力就证明她成功破了自己的境，有资格成为一名修真者。

可是，既然她已经破境，按道理来说，她现在应该在明月宗里醒来了。她扫视着周围破旧的城镇，满目疮痍的场面。

这又是哪里？

温洛洛跳下了马车，从来来往往的衣衫褴褛的行人间挤过，她在人潮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男孩一身黑衣，似乎很是茫然。

“季玄竹！”温洛洛大声道。

季玄竹听到了声音，亦转过头来，也面露惊喜之色：“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