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小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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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州小远城。

方多病对这里毫不陌生。前世在这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他痛悔不已。

在城门处，李莲花一脸认真地说“我真的没有时间了”，自己不仅没当回事，还一剑把他拍到城墙上。

在连泉那座旧宅院的柴房里，他半真半假地说寒毒发作难熬，讨要一床棉被，自己却以为他在耍花招，亲眼见到他冷得哆嗦成一团，还因他三言两语就轻易相信他没什么事。

在马面以郎中作伪装的医馆密室里，他及时赶到救了自己娘亲，自己却因他没燃信烟而怀疑他别有用心。

在白水园下面的矿洞里，自己终于知道了他身中碧茶之毒，可他还在轻描淡写地隐瞒实情，劝慰自己不用担心。

在远城客栈里，他毒发严重以致吐血昏迷，还怕会吓到自己，想要悄悄离开，独自承受。

……

方多病深恨那时的自己为何如此后知后觉，口口声声说李莲花是自己的至交好友，遇事却轻易地怀疑他抛下他，做了那么多伤害他的事情，李莲花一定也对自己寒过心吧。

故地重来，眼前人是当年人，眼前人又不是当年人，方多病心中百感交集。

从进城门开始，李莲花就发现方多病情绪不对劲。

“想什么呢，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蚊子了。”

“想起我做的那些错事，很对不起你……”

“哟，我们小宝这么能反思呢，都上辈子的事了，还念念不忘的。”

“可能因为上辈子也没跟你好好地道个歉，李莲花，对不起！”

“我听你说的那些，也明白了，那个我呢，是有心隐瞒，也怪不得你会怀疑。再说你为我做了那么多，难道还抵不过这几件小事？都重活一世了，我也不记得那些，你就别再纠结了。”

“李莲花，我知道你心胸宽广，别人怎么伤你害你，你都能毫无芥蒂、轻易原谅，可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如果以后我伤害了你，我宁愿你骂我打我，刺我一剑也行！”

“说什么呢方小宝！我可没有你说的这么大度，再这样胡说八道，我真生气了！”

“好我不说了！”被李莲花用眼一瞪，方多病反而高兴了起来。

以方多病现在的武功，除了全盛时期的李相夷和笛飞声，已经难寻对手了，想制服牛头马面并不困难，但要防止金鸳盟和万圣道察觉，就得低调行事。

在小远城，牛头李枭对外的身份是寒水寺辽远住持，马面李雄则是城里唯一的郎中，在当地也是颇受敬重的人物。兄弟二人感情极好，以前做为连体人，习惯了同来同往，现在夜里都住在寒水寺中。

方多病和李莲花乔装一番，来到了他们的僧房外。

“往后站站。”方多病说道。

“碧中计沾之化骨，千万小心！”李莲花叮嘱道。

“放心！”方多病微笑道。

“谁在外面？”李雄大声问道。

“牛头马面，出来受死！”方多病喝道。

二人大惊，互看一眼，冲出门来。

“你们是谁？”李枭问道。

“哼，十几年前让你们冲破围剿，躲到这里，你们倒是会藏啊！识相的，就把罗摩天冰交出来！”方多病恶狠狠地说道。

“金鸳盟！”李枭说道：“我们并没有什么罗摩天冰，你们应该去找连泉！”

“连泉不是已经被你们杀了吗，还敢骗我！找死！”方多病长剑出鞘，直刺而来。

牛头马面急忙躲闪，运起碧中计灌毒于掌，却被强大的剑气横扫倒地。二人皆被剑气所伤，口吐鲜血。

“你到底是谁？”李枭惊惧问道。

“我是谁你们不配知道，把罗摩天冰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们不死！”方多病剑尖直指李枭，步步逼近。

“给你！”李雄掏出一个小木盒，扔给方多病。

方多病抬手接住，打开盒子，一剑劈向天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