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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琼华绑得结实,确定她不会再生是非后,姚煊把目光移到了床上。
这么一具尸体,也是难办。
她不会送女子去配冥婚,也不想让旁人捡了她去配冥婚。
早夭未嫁女子不能入土,那姚煊偏要让她入土为安。
从外面叫两个力工,让力工推着板车把宛娘运到后山。
入了冬,衣裳单薄,稍不注意风寒入体,死人是常事,更何况还是个瘦瘦弱弱的女子。
力工拿了钱,问都不问,就挖坑把宛娘埋下。
没有墓碑,姚煊在土堆前插了根木桩。
生前受罪,愿生后宁静,不被人吃抹干净。
回来后天色已经漆黑,姚煊不信鬼神,没有忌讳,但睡死人躺过的榻,内心仍然抗拒。
加上孙琼华还被她绑在房间里,诸事不利,姚煊索性去了别的屋子。
身后孙琼华呜呜咽咽,姚煊充耳不闻。
入睡前照例是打坐一通,新的身体孱弱,得尽快强起来。
另一侧院子,姚乐菱放下布绷子,轻轻按压眼下。
“二姑娘,夜色已深,明日再绣罢。”丫鬟上前重剪了灯花。
“不行,娘的生辰就在眼前,我得赶紧把这条抹额绣好。”
“姑娘真孝顺。”
姚乐菱笑了笑:“我这点孝心跟娘待我的好比起来,能算得了什么。”
“是是是,夫人最疼二姑娘你了,当时老爷想让你去布坊帮忙,还是夫人拦了下来,只让你学琴学画学女工。”
“是呀。”姚乐菱目色柔和,“明后年我就要嫁到别家去了,再不赶紧为娘做些什么,以后就晚了。”
忽然丫鬟想到什么:“奇了怪了,夫人说要来考教你的女工,现在天都擦黑了,怎的还没来?”
姚乐菱不以为意:“娘如今接手了家里账本,不比以前,想来是忙了一会儿,你再把饭菜热一热,到时候等娘来一起吃。”
月亮高悬,看样子明日也是个晴朗日子。
姚乐菱披着斗篷坐在窗前赏着月亮,打了个哈欠。
“什么时辰了,娘怎么还没有来?”
“戌时了,也许今天不来了,二姑娘要不先洗漱歇息?”
姚乐菱摇头:“娘这么忙,我这个做女儿的,怎么也要去看看。帮我把炉子上煨的川贝雪梨汤端来,我拿去给娘喝。”
“好。”
姚乐菱到孙琼华的屋门,却踩了个空。
屋子关得严严实实,窗户漆黑,连蜡烛都没有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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