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范傲晴也赶了过来。
范傲晴接过管事的职责,将布庄生意账本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对布坊生意有了个底。
此时远远听见姚煊要把仓库的棉布白白送出去,急得她大喊:“不能给出去呀六姑娘!”
姚煊:“怎么不能?”
那批棉布她看过,都是些劣布粗布,卖都卖不上好价。
范傲晴将账本拿给姚煊看,突然想到六姑娘不识字,指着订单介绍:“你看,王员外家在我们这里订了五十匹棉布,腊月初一就要,今天六姑娘你一口气就拿走了十几匹,又送人的话,到时间了我们拿不出货怎么能跟王员外交差呢?”
范傲晴又说:“你也知道,家中生计艰难,现在王员外是我们最大的主顾,不能得罪啊。”
姚煊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
她长叹一口气,看着屋外的众人,迎着大家失落目光,说:“你们也听到了,将布送给你们,我这边没法交差,到时候得罪了买家,我们布坊就经营不下去了。”
众人心灰意冷,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股愁苦。
一个小孩紧紧抱着大人的腿,稚嫩地说:“娘……我好冷啊……”
被唤娘的女人紧紧搂住自己的孩子,一言不发。
为头的人重重叹口气,拐杖在地上一点,沧桑道:“谢过小姑娘了,是我们命不好,算了算了我们走吧,别在这里挤堆了。”
众人准备散去,姚煊突然往前走一步。
“大家留步!”
众人听见声音,困惑地看着姚煊。
姚煊转头认真地望着范傲晴,道:“我们布坊再怎么难,都不能见死不救,今天无论如何,这些人我是救了!”
范傲晴心中有同情,当年她家道中落时候,也是一边讨饭一边来到罗桑镇的,现在看到眼前的人,就能想到曾经的自己。
“可是我们真的给不起呀,现在就靠我们几人,纺织一匹布要好长时间的。”范傲晴为难。
姚煊摇头:“生意是生意,再怎么样,也不能让活人过不了冬。”
“六姑娘呀!”范傲晴无奈。
“到时候货不够,就让我去跟王员外说罢,该退订单就退,该赔钱就赔钱。”姚煊说得从容。
这一幕,倒是让乞丐看愣了。
众人纷纷说:“不用不用,真不用这样,我们只想着你们能余一些零散的布给我们,没想要……”
姚煊摆手:“明日就要降温,我不能忍心看你们过不了冬。”
范傲晴还想说什么,姚煊提前打断:“开库房,送布。”
范傲晴没办法,只能依着六姑娘。
众人们得了布,对姚煊磕头拜首的,姚煊承受不住,将众人一一拉扯起来。
“姑娘你的恩义我们记住了。”
“姑娘高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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