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洱的早晨是被汤药的苦味熏醒的,看着面前浓褐色的汤水白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我只是手受伤了而已,用不上喝药的。”
见雀不依不饶的将药碗递到白洱面前:“小姐,这没坏处的。”
“哎,你见到楚则了吗?”
见雀摇摇头表示,自从季府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难道因为身份泄露已经被他爹给捉回去了?真是的,好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走了都不打个招呼,白洱在心中腹诽。
“对了见雀,我一会儿想出去看看阿沅,你帮我找件衣服吧。”
见雀脸色为难,似是有难言之隐,白洱心中瞬间明白过来,恐怕是白大人又对她下了禁足令了,这万恶的封建时代。
“我又被禁足了?”
见雀点头如捣蒜。
白洱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重新躺回了榻上扯着被子将自己从头盖到脚。
见雀以为自家小姐终于死心了,便要离开,却没想到后颈一麻,瞬间失去了意识。
白洱一手揽住将要跌下去的小丫头,将她绑住放在自己的榻上,又重新盖上了被子。
好在白大人并没有让家中的侍卫驻守,她轻而易举的钻过狗洞,逃出了白府,只是在那一刻,她真的很想念楚则,如果有他在的话,就可以翻墙了。
听着街头巷尾的百姓们议论的声音之后,她才明白为什么白大人要对她下禁足令。
“哎呦,听说那白小姐和秦小姐还与男子厮混一处,翻墙刨尸呢。”
“真没想到,她们两个姑娘家竟然如此不知羞耻,这以后只怕贩夫走卒都不愿意要了!”
那几个一看便是游手好闲的无赖模样,倒是好意思评判别人,白洱恨不得上去与之争论,可冷静下来却又被自己气的想笑。
跟他们争论什么呢?他们的眼里只有三纲五常,所见天地不够宽,见什么便都是狭隘的。
她正挑着帷帽,便见到远处漫天飞扬的纸钱,紧接着凄婉的哀乐声刺入耳中,白洱定睛一看,原来是季老太师出殡。
季家人穿着麻衣围在老太师的棺椁四周,在后面捧着瓦罐的是季恒之,他一双眼睛通红,眼底发灰,一副衰颓的样子,白洱见了不免有些动容。
那日那个张扬跋扈的少年似是一夜之间便长大了,他的脸上没了从前的高傲,活脱脱一副大人的稳重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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