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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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回朝，王上嘉奖之余，又提及封后大典一月后举行，南阳王被一留再留，特许封后之后再行婚仪，携王妃一起回封地。

夫人不是王妃，不用那么多规矩，南阳王病好之后，姜窈便进宫伺候南阳王了。

萧汉云得了心上人相伴，十分珍爱姜窈，加之姜窈性格柔顺，为人体贴周到，让萧汉云感到她与专断的母妃不同的感觉，与姜窈相处起来十分畅意。

天还未亮，姜窈便已经起身，萧汉云一把搂住她的细腰，将人拉回床榻：“窈窈，起这么早做什么？母妃知道你伺候我辛苦，再说封后大典将至，母妃忙着呢，不会苛责你请安这种小事。”

姜窈扒拉开他的胳膊，趴在他胸口说道：“王爷说得轻巧，我三姐年纪轻轻，却冷不丁封后，不仅母妃心中不快，后宫多少娘娘都等着看姜氏的错处呢，我若不勤勉一些，恐怕母妃心中更加郁结，怪我不懂分寸、没有规矩呢。王爷宠爱窈窈，窈窈也不想王爷在窈窈和母妃之间难做。”

这一番话说得萧汉云心中妥帖，他抚摸着姜窈如缎的长发：“窈窈，你总是这般贴心，你把我放在心上，我又怎么会连这点方便都不能允你。”说罢便叫贴身的黄门去回禀刘妃，免了姜窈请安。

刘妃听了黄门回禀，冷笑道：“姜氏的女郎还真有本事，一个个迷得他们不守规矩！”

嬷嬷道：“要不要奴婢教教窈夫人规矩？”

刘妃摆摆手：“罢了，只是一个玩意儿，何必抬举她，现在王后马上就要进宫，本宫没空理会她，王妃出嫁前，且叫她云儿玩几天。”

萧汉云“抱病”许久，这次太子回来，他想去见太子，又犹豫着不敢去，姜窈见他唉声叹气，好奇道：“王爷，怎么愁云惨淡的？”

“唉”萧汉云叹气道：“大哥立了功，我本想去贺喜他，可是母妃成日视大哥为洪水猛兽，若是知道了，必定又要说我胳膊肘往外拐。”

姜窈日日陪在萧汉云身边，自然知道刘妃对萧汉云恨铁不成钢，成日只惦记着储君之位和刘氏的风光，以她看来，王爷现在就很好，谁说皇子就一定要野心勃勃才算出息呢？

难道自己儿子的安危不是最要紧的吗？王爷心思单纯，根本就不是帝王的料子，又何必推着他做个刘氏的傀儡，她早就是出嫁女了，不想着自己儿子，反而惦记着将她视为棋子的母族。

虽然刘妃名眼瞧着看不上她，可她心里觉得刘妃娘娘才是真正糊涂的那个人。就连姜大哥和三姐姐这样聪慧的人都支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又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不出意外太子殿下日后定会继承大统的，为了王爷好，她也要劝着王爷不要和太子为敌。

“王爷，妾身瞧着太子殿下不苟言笑，难以接近，对颖川王更是疾言厉色，可是唯独对你态度温和，呵护有加。说句大不敬的，皇室里手足之情本就淡漠，太子殿下却能在母妃为难之下仍对你不改善意，您可要珍惜啊，万不要做出辜负太子殿下的事，妾身看，若是有人害过太子殿下一次，太子殿下肯定再不会原谅那个人了。”

萧汉云紧锁眉头，思索道：“你说的不错，太子对我，的确是真心的兄弟之情，不论何时，我在大哥面前总是自若的，反倒是母妃，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其实根本不管我到底想不想争。我真是不明白，大哥文韬武略，我呢，只想做个逍遥闲人，自由自在地活一辈子不好吗？可母妃就是要强求。”

姜窈一双柔荑慢慢抚过他胸膛，软软靠在萧汉云怀中娇声道：“妾身好心疼王爷，妾身只是一个小女子，想不通那些朝堂上的事，只想王爷能日日开心，推己及人，妾身想着，若是自己有了孩子，一定不忍心看他面对那些刀枪雨雪，只要妾身的孩子能平平安安长大，快快乐乐一辈子就好了。”

姜窈娇声问道:“王爷，妾身是不是目光短浅了一些？”

萧汉云按住她的手，目光复杂道：“不，你不是目光短浅，只是慈母之心罢了，但凡深爱子女的母亲，又怎么忍心牺牲自己的孩子，冒着风险去换取权势地位。刘氏已经是百年氏族，显赫这么多年，不必搅弄风云也能安稳度日，可他们还不知足，非要...”

后面的话再说下去就是大逆不道了，姜窈不敢接话，只能默默陪在萧汉云身边，她知道萧汉云听进去了，三姐姐吩咐她的事也算更进一步了，姜窈笑了。

萧汉钧谢绝了来东宫拜访的官员，独自坐在房内练字。收到萧汉云的拜帖，他犹豫片刻，却还是请了萧汉云。

“大哥！”

萧汉云喜气洋洋大步走来，萧汉钧挤出一个笑容：“二弟。”

萧汉云边说边比划：“大哥，听闻你此次赈灾有功，还颁布了商人可免举荐的谕令，真是了不起！”

萧汉钧垂眼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多亏了父皇派给孤的金吾卫和兵部、礼部的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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