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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长光这时候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叹息一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江珺的眼中划过一道志在必得：“比起蚕食姜远望和姜远道这两个有能力的家伙的权力，姜旋终会拒绝扶植一个傀儡，当幕后的垂帘听政人吗？”
杜长光立刻就明白了江珺的想法：“你想搭线姜远归？”
“是已经搭上了。”江珺纠正道，“我出去转了转，意外遇到了怀才不遇的姜远归，一见如故畅谈人生，所以，我决定帮助他实现他的人生理想。”
杜长光无言以对。
江珺这话语中的可信成分少得可怜。
但是杜长光也知道，这种涉及到江珺甚至有可能是陆何渊手里情报线索的事情，江珺不可能说实话的。
于是，他非常识趣地转移了话题：“先前安排好的杨雪身边的助理位置，你要怎么办？”
放弃的话，他还得想办法处理一下这烂摊子。
对于这件事，江珺早就想好了解决方式：“那个秦欧，应该也是军区出来的吧，让他去不就行了？”
“不可以。”对于江珺的提议，杜长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
只不过，杜长光的话说道一半时，不知道是顾忌着什么，突然闭了嘴。
对于杜长光的沉默，这并不在江珺的意料之外。
先前杜长光对江珺那句玩笑话如此应激过度的模样，就已经在江珺心理留了点儿特别的异样。
这次一试探，江珺自然就有了点儿猜测。
不过这并不影响江珺提出这样的建议：“我不管他之前是遭遇了什么变故，心理创伤也好，实力减退也好，如果他还认可他自己的军区身份，那总得承担军人的责任，履行职责。”
“你也知道，我虽然选择从姜远归入手，但这一切都是基于我的猜测。”江珺说着，眼神中划过与年龄不符的冷漠，“万一一切并不照着我猜测的来，万一姜家就是兄友弟恭一片和谐，我们所有的猜测都不成立，那姜远归这就是一条废弃的线。”
杜长光听着江珺的解释，撵着自己下颌骨的皮肉，皱着眉似乎在做什么天人交战的心理建设。
江珺也不强求，重新靠回了治疗舱，一副准备谢客的模样：“当然，我不强求，如果杜指导员觉得不可以，那我两边同时推进也不是不行。”
一边在杨雪团队打工努力往上爬，一边帮助姜远归成为姜旋终看得见的棋子。
江珺可以做到，但是这会很辛苦，而且暴露的风险成几何倍数的增加。
杜长光认真打量着江珺这张脸，心中再一次感慨，不愧是陆何渊教养出来的人，在分析拆解任务这方面简直无人能及。
沉默了片刻，杜长光还是妥协了：“我去联系秦欧，问问他愿不愿意——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会向上面申请，换个人来顶替那个位置。”
“不建议你这么做哦。”不知道是不是跟严术呆久了，江珺说话居然也偶尔蹦出了奇奇怪怪的语气词，“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无论是姜远道还是姜旋终，姜家能联系到陆何渊，你猜这中间的牵线人是谁？”
话虽然说得不明不白，但是杜长光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江珺这话，是在暗示，军区有人，在越过联邦军委会，和姜家偷偷联系。
可能是陆何渊，自然也可能是其他人。
杜长光的脸色立刻绷紧了，在中心医院根本待不下去，扭头就准备离开：“你好好休息，这件事情，我会去沟通的。”
江珺闭着眼睛，摆了摆手就权当送客了。
接下来的几周时间，江珺就仿佛忘记了自己还有任务在身，每天乖巧地躺在治疗舱里，接受检查和治疗。
那配合的模样，让绷紧了神经盯着江珺生怕她再次出逃的管床护士失去了不少成就感，颇感到有几分挫败。
整整三周过去后，江珺接受完最后一次阶段检查，从检查舱里爬出来后，终于听见了主管医生宣布江珺顺利出院。
江珺闻言松了一口气，顶着管床护士不知道是欣慰还是失落的眼神，把自己的行李收拾进折叠空间，朝着管床护士鞠了一躬：“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管床护士登时有些手足无措，嗫嚅了好一阵，才说道：“你还算好管，不过下次我不想见到你了，赶紧滚。”
语气不算好，但江珺知道她这是委婉嘱咐自己少受伤的意思，冲着对方笑了笑，离开了中心医院。
一架飞航停在中心医院门口，在看到江珺的身影时冲着江珺鸣笛两声。
江珺看过去，就见到降下的窗户里透出秦欧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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