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九离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思索了片刻，才开口道：“六界皆有善恶，是非难断。只是白羽为何说我未见过这世间的恶？我见到樱樱被毁去双目，见到大长老被万箭穿心，花大伯因上古契约……永绝一脉…….冉绮上神为救我元神献祭…...”

昭余和白羽脸上的神情因为九离的话逐渐凝滞。

“杀念，大恶。可我已经在心里将白血帝千刀万剐了多遍……”说道此处九离顿了一下，“所以白羽，现在该如何看我？我又是善是恶？”

昭余看向九离的双眼满满的心疼。

“若天地皆不仁，自会有定天之人出现，但那个人不会是君習。”

深潭翻涌，雾气朦胧，白羽扯了扯唇角，拉出一条弧度，“呵，九离…….你果然有趣，若我们早些相识，说不定可以改变一些结果。”

九离摇了摇头，“改变不了。”

“哈哈，”白羽大笑了两声，“算了，不说这些无聊的事，这囿园颇大，花草不尽，我就陪你们逛到最后……”

微垂的长睫挡住眼中朦胧的紫雾，白羽离去的路边，正有白色的轮状花瓣正随风摆动，花香繁浓。

囿园确实不错，只是三人各怀心思，景致也变得似乎有了别的意思，一圈儿下来花了不少时间，之后九离便带着昭余向凤青青请辞。凤青青看向白羽的眼中满是疑惑，似乎在问他囿园之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这么急？不是说要住上两日吗？”

九离这才将身上有伤的事情简明的说了一下，如此凤青青也不好在做挽留，只能嘱咐九离，说等她伤好之后，要和昭余再来庭中坐坐，九离也欣然的应下了。

离开羡天庭时，还是由白羽相送。大家仅是客气的道了声别，只是还未等九离昭余走出多远，便被身后的白羽唤住。九离随即回过身，只见那淡紫色衣衫随风舞动，初见便已是风华绝代的脸上，正扬着慵懒魅惑的浅笑。

“小九离，我明日就要去幽玄地域了，恐怕有些时日不会再见…….”

九离面色平静的回道：“那这之后你还想不想见我？”

犹如深潭的双眼深望着九离那张精致绝美的小脸，动了动性感的唇角，懒散的说道：“不想。”

“好，我知道了。”

白羽听后笑容更深，九离拉起一头雾水的昭余头，离开了羡天庭。两人离开羡天庭后九离并未急着赶路，而是拉着昭余欣赏起永驻天的风光。

“小九，你这次来羡天庭的目地，究竟是什么？”昭余转头看向心不在焉的侧脸，开口问道。

“就是一时兴起。”

“一时兴起会与白羽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有那么瞬间觉得……”说道此处昭余却停住了。

九离歪着头问道：“觉得什么？”

“觉得白羽就是君習。”

“为何？”

“直觉。”

九离明亮的双眸闪了闪，“昭余的直觉一向很准。”

“你这算承认了吗？”昭余轻声问道，不过还未等九离开口回答，她却先转移了话题，“算了，还是说说结界是怎么回事吧？你可不要用之前的那套说辞糊弄我。”

九离一时迷糊，根本没反应过来昭余话中的意思，直到半盏茶的时间，她才目光游离的瞟向路边的花草，“那…….到不是，我来羡天庭前，曜熠嘱咐我要小心些，所以才设了结界…….”

“原来是这样，”昭余点点头似乎是信了，可接着她又问道：“可若真如你所说，你的脸为何这般红？”

“有吗？”九离一惊忙抬起手捂在脸上，指尖的触感确实有些发烫。

见此昭余眉眼间都闪着精光，倾身靠近九离，压低声音：“该不会殿主昨夜来过吧？”

“啊！怎，怎么可能！”

昭余撇撇撇嘴，对着九离惊慌的小脸哼了一声，“看来是被我说中了。我就想殿主怎么放心让你出来，看样子是早有打算，害得我白白担心。不过这也没必要瞒着我吧，殿主为你疗伤，你干嘛一脸…….”昭余顿了一下，似乎在找合适的用词，“一脸羞涩的模样？”

“哪有？没有，绝对没有！”九离连忙否认。“肯定是你眼花了！”

“你的脸红的跟蟠桃似的，还能眼花？你这样子……难道殿主还能留下过夜不成……”昭余说的随意，顺手还摘了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递给九离，九离却不肯将手放下，露在外面的耳朵，更是红的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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