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章：鬼神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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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二愣了一下，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恐惧。这时，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句，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那……那……只是……传说……”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二字时，已似耳语，听不见了。另有几人符合道：“不错！没人见过，没人见过，那都是假的，假的……”

人群中有人从恐惧中回过神来，窃窃私语起来。

这时，沈老二无疑已由黑龙帮的新任帮主变成天下群豪的统领。人们都希望知道真相，但自己又不敢上前，这个重任，作为天下第一帮的帮主，他自然是无法推脱了，他需要在天下英雄面前显露出自己的能耐！

“那只是一个江湖传闻，没人真正见过！”沈老二不负众望，问出了第一个最关切的问题。

“你是说那四件事情也是假的？”苏结心道。

众人又是一阵小声的议论。

“姑娘……指的是哪……哪四件？”沈老二语不成句，心中已然恐惧起来。

“哦，看来不仅是你，这些人，”苏结心抬眼看了众人，清澈的目光中透着绝对的威严，“都脑子太好，有些健忘啊。”她又看了看沈老二，沈老二不敢接她目光，把脸转向一边，握着斧子的手汗津津的，“你们既然不记得，我可以告诉你们——”

“——妖女，休得妄言，”一个声音尖着嗓子厉声喊道，像是见了鬼一般，“你……你当我们都是……是三岁小儿吗！”

“我看也差不多！”苏结心双眉倒竖，秋水怒而无痕，“近十年间，凡间江湖，发生了四件常理无法解释的怪事，每一件都轰动了整个江湖，甚至震动了朝廷天子。你们记不得吗……”

人群一片安静，每一个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无法抵御的恐惧，连呼吸也不敢太重。沈老二汗涔涔的手已湿滑得几乎握不住斧子了，只得换了一只手重新握紧。近十年间，与其说是江湖，不如说是整个人间，那四件怪事原来没人把它们联系到一起，只是因为这四件事太过相同，久而久之便被人们扯到了一起。有人说神仙显灵，有人说是恶鬼出世，还有人说是那神秘的“鬼地无门”九幽冥府的所为。然而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人们越说越是惊讶，越是向往，也越是恐惧！以至于后来这四件事都被当做了每个父母哄孩子睡觉时吓唬他们的鬼故事。越传越是离奇。

“第一件，十年前泰山玉皇顶传闻有神仙飞升，”苏结心道，“当时进山上香还愿的信徒每个人都吓得伏地跪拜，久久不愿起身离去，以为神仙显灵，但是之后玉皇顶突然崩塌，泰山也塌了一半，压死了山上所有的人。此后事情更是诡异，泰山地界地震三年，许多人夜间听见鬼哭，看见一队队的鬼影。”

苏珞紧握着苏结心的手，将仅剩的灵力送进苏结心体内，苏结心的脸色从惨白渐而转红。

“泰山三年大震后的第二年间夏日，当时正当六月酷暑，谁知天雨大雪，江河为之冰塞，世间大乱，瘟疫肆虐，饿殍无数，这场大雪足足下了一年方止。据说当时西北地陷，皑皑白雪中间出现一座方圆百里的火狱，不时喷出毒烟毒火，好像从下面还爬出了一些——”

“不……别……别说了！”有人恐惧地道，打断了苏结心的话。这时，黑暗中突然传来吱吱嘎嘎的声音，像是利刃划在了铁片上，像是坚冰破裂的声音。每个人似乎都感觉到了身后闪烁着微弱的绿莹莹的光，像鬼火一样，都屏住了呼吸，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一样。

“第三件，发生在四年前，少林寺方丈性元大师闭关三十年后，在少室山达摩洞无故失踪。性元大师失踪当夜，很多人看见少室山天现万道佛光，听见半空中仙乐齐鸣。好像还有传闻说死了快三十年的武当掌门灵噩道人又重新活过来了，从墓地里面爬了出来，杀光了武当一派后便也失踪了，不知是不是真的——”

“别说……别说了——”沈老二双眼血红，脸色惨白，握在手中的斧子不住颤抖，“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九幽冥府……呵……呵呵，别他妈的唬人，老子不是吓大的！黑龙……众英雄好汉，跟我沈某一齐捉住这三个妖言惑众的女子！”

“好……是……跟着沈老大……众兄弟们上啊……”一片附和之声，沈老二脸上挤出一丝得意的笑，将斧子换到右手，大喊了一声“上”，有不知好歹的莽汉举着刀剑便向苏家姐妹头上砍落，看见别人上前动手，后面的人都害怕自己捞不到好处，一哄而上。所有人都忘记了恐惧，所有人也都被恐惧吓坏了，所有人的刀剑都争着砍向苏结心、苏珞和苏玹的身上。

青光陡然暴涨起来，一排人的刀剑脱手，人也跟着飞了出去，有的飞到了人群后面，有的直接撞在后来的人身上，后山之上刹那间一片惨叫呻吟之声。

这些人像是吓破了胆，也像是杀红了眼，一个个都似猛兽恶鬼，张牙舞爪，倒下了又爬起来，刀飞了就举着拳头，目眦尽裂，头发冲关，一排排地冲向前面那三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势要啖其肉，饮其血。

青光，渐渐弱了下去，三个女子身上刀痕剑痕血痕累累，血和汗混在脸颊上，粘住了披散下来的缕缕青丝，一开始还发出几声惊呼，后来便没有声音了。三个柔弱的女子默默闭上了眼睛，互相握紧了彼此的手，等待着项上的最后一刀。

“啊——”人群的后面一个在惊呼！

“啊——啊——”人群后面两个人在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