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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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霖很快适应了高中生活，无她，她的大半时间都是在校园里度过的。

她上一次上高中，基础不错，再加上迷途知返暑假狠狠补课，刚开始成绩还不错，在年级前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偏科，每次数学考试前都紧张到手抖，脑子一片空白呢？

是高一结束的期末考试。

那次期末考试几个学校来了个联考，考试难度高。

特别是数学，林霖以为自己学得挺扎实，看到题目后才后知后觉自己很多都没有完全弄懂，只是死记硬背。

那次考试说难倒也不是特别难，只是创新灵活反常规，和她们以往做的题目不大一样。

林霖从第六道填空题就开始心态崩了。她焦虑地将试卷翻来覆去，想找些简单的题来做。

可能是她太紧张了，所有的题匆匆扫过几眼，都没仔细看完，就已经在心底下定义不会做。

在她给自己的心理暗示下，她已经给这张试卷打下“太难，超纲，做不出”的标签。

看着试卷上大量的空白，林霖也只能硬着头皮将自己能写的全写上去。

她这时已经完全慌了：“这次没考到班级前三怎么办……数学要是没及格妈妈会不会骂我……老师会怎么看……为什么之前自己不再努力一点？”

考试结束前十分钟，她不再挣扎，算了算大概的分，绝望地放下笔，就算自己写上的全是对的，也及格不了。

这次考试很正规，只收答题纸扫描批改，不收试卷。

数学是最后一门，林霖拿着试卷走回班级的时候还恍恍惚惚，教室里已经如同菜市场般喧闹。

已经回来的早就分成几个小圈子对答案，一个个都争得面红耳赤，有高兴自己蒙对的，也有没注意细节粗心得直拍自己大腿懊恼的。

林霖之前也是她们中的一员，而且她成绩好，大家面对犹豫不定的答案都会问她，如果和她写的答案一样，一般都默认自己是对的。

但今天，她将一个答案都没写上的试卷塞进书包里，她再也不想看到这张试卷，能不能有一把火把这些答题纸烧了，这样成绩永远不会出来。

但现实不会因为她的意识而改变，第二天下午，答题纸已经发还给她们。

林霖知道，那是答题纸上的答案已经全部扫描上传到电脑上，明天估计成绩就会出来了。

她的数学老师是个急性子，已经把填空选择还有第一道大题批改好，林霖看着试卷上大大的鲜红的-39分，她从没觉得这么刺眼。

同桌好奇地探过头想来看她的试卷：“哎，这次考试真难，我前面就扣了20分了，我后面两道大题都没什么思路，也不知道阅卷老师会不会手松给我点步骤分，诶，霖霖，你扣了多少。”

林霖一把把试卷塞进桌肚里：“哦，我这次考的也不好，和你差不多。”

“诶呀，别拿我说笑了，霖霖，你也知道我这德行，不过这次运气真好，我填空最后一题随便蒙了个答案竟然对了！选择题最后两道也蒙对了！这次应该能及格。”

她的同桌平时懒散不爱学习，上课走神是家常便饭，被老师点起经常需要林霖的暗中帮助，考试更是常年在及格线徘徊，主打一个及格就行，精神状态领先当代高中生，直达大学生。

林霖烦躁起来，声音是那么刺耳。她现在巴不得自己是个聋子瞎子。

明明就看了一眼试卷，却清晰的在她脑海中回放，她填空题从第六题开始，到最后一题，全是叉，最后两道选择题也都错了。

按照林霖平时的性格，她肯定会拿出试卷复盘，把错题重新做一遍，不得出正确答案不罢休，但她现在只觉得好累。

累到整个下午的课她都没听进去。今天是周五，母亲来接她，林霖一上车，眼泪就控制不住往下流：“妈，我这次数学没考好。”

她们这条路都是接小孩的车，被堵得水泄不通，母亲按了两下喇叭：“前面这车怎么回事……为什么没考好，已经出分了？”

“没有，但我估算了一下，真的特别差。”

母亲听到她的哭声，本就因为堵车暴躁的心情更加暴躁，劈头盖脸又是一顿：“哭又不能解决问题，有这个时间哭还不如反思反思自己。”

林霖噤了声，母亲一向不爱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她看向车外，眼泪无声地继续往下流。

她知道成绩已经出来，因为所有人都在社交平台上大肆传播，几家欢喜几家愁。但她不敢去问，她也知道这次试卷确实难，年级均分都没及格。

当她知道隔壁平时一个成绩很好的女孩只考了76分的时候，她又崩溃了，不住地想着自己不会和她差不多吧，或者比她更低？

她整个周末都在问成绩早死早超生和不问成绩开心一天是一天中徘徊，最后她懦弱地选择晚一点接受老师的制裁。

但也没晚多久，她们学校的惯例是周末晚上要上晚自习，林霖刚来到教室放下书包，一个男生就笑嘻嘻走过来，开玩笑贱兮兮的语调说：“霖姐，你这次只考了67分，怎么回事，你知道隔壁的数学罗神吗？人家考了144分，全年级最高，你连人家的一半都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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