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司马炎,如果站在洛阳城楼上往下看,能看到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能望见皇宫金顶在阳光下泛着光。这天下曾分崩离析了整整九十年,如今终于在我手里合为完整。有时候摸着腰间玉带,想起祖父司马懿当年在渭水边与诸葛亮对峙时,穿的还是粗布衣裳。谁能想到呢,不过三代人,我们司马家就从河内郡的寒门士族,变成了坐拥天下的皇族。
小时候常听父亲司马昭讲起高平陵之变。那是正始十年正月里的事,祖父带着三千死士冲进武库,把曹爽的兵权给卸了。我躺在榻上睡不着觉,总觉得屋顶的梁柱都在发出咯吱声,像祖父的弓弦在响。那时我才五岁,但记得特别清楚,父亲说"曹家的气数尽了"时,眼睛亮得吓人。后来伯父司马师废了曹芳,父亲又杀了曹髦,到我这辈人手里,改朝换代倒成了水到渠成的事。
咸熙二年八月,我在洛阳郊外设坛祭天。那天刮着大风,旌旗猎猎作响。礼官捧着玉玺递过来时,我手心里全是汗。这方传国玉玺缺了个角,用黄金补着,正是当年孙坚在井里捞到的那块。摸着冰凉的玉面,突然想起曹髦被刺死那天,血溅在宫墙上的样子。当时我十六岁,躲在屏风后面看见贾充带着人冲进来,成济的长矛捅进那个十九岁皇帝的胸口时,血点子溅到了我新做的锦袍上。
刚登基那几年,夜里常做噩梦。要么是诸葛亮带着蜀军杀到洛阳城下,要么是东吴的战船顺着黄河逆流而上。太康元年正月,我把张华、杜预他们召到宫中议事。杜预那会儿正害着风湿,走路一瘸一拐的,但说起伐吴就两眼放光:"陛下,王濬在益州造的楼船,光是船桨就有三丈长。"我摸着下巴上新留的胡须,想起去年秋天在邙山围猎时,看见南飞的大雁排成人字。是该南下了。
伐吴那仗打得痛快。王浑带着大军从扬州南下,我表弟司马伷从徐州出发,二十万大军像铁钳似的夹向建业。最绝的是王濬那七层楼船,桅杆上裹着铁皮,顺着长江直冲下来,把吴军设在江面的铁链撞得粉碎。捷报传到洛阳那日,我正在上林苑射猎。信使跑得满脸通红,说孙皓自己绑着棺材出城投降了。我手里的雕弓"啪"地掉在地上,震得树梢积雪簌簌往下落。当晚在宫中设宴,喝醉了的羊祜扯着嗓子唱《大风歌》,杜预拄着拐杖跳起了羯舞。
天下是统一了,可烂摊子比想象中还麻烦。有天夜里批奏折,看到荆州刺史说当地大族私藏了六千多户佃农。我气得把砚台都摔了,墨汁溅在刚送来的蜀锦上。第二天朝会上,我把杨骏他们骂得狗血淋头:"你们这些世家大族,吃着朝廷俸禄,还惦记着挖朝廷墙角!"后来推出的占田制,男子能占七十亩,女子三十亩,其实是从世家嘴里抠肉。不过这些老狐狸有的是办法,听说有人把田产挂在亲戚名下,气得我又让荀勖去查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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