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菜芽和章春柳也都双眼看着简蓉蓉，眼神跟那群孩子一样，满满都是祈求。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简蓉蓉觉得有些好笑，她轻轻点了点头：“那好，每个人只能再吃半个，多了就不能吃了。”
孩子们欢呼起来，陈菜芽手里拿着一个豆沙包，双手轻轻一用力就给掰开了，白色的热气冒了出来，豆沙馅的香甜也随之往外扩散。
陈菜芽深呼吸一口这香甜的味道，嘴巴里又开始分泌口水了。
孩子们一拥而上，开始从陈菜芽和章春柳手里接过豆沙包和红糖馒头，简蓉蓉手里拿着半个红糖馒头，又去了厨房。
章春花坐在灶膛边烧火，简蓉蓉一边吃一边说道：“大姐，我来烧火，你去吃个馒头吧。”
章春花摆摆手：“蓉蓉，我还不饿，你去吃馒头吧，我在这里烧火就行了。”
简蓉蓉把她给拉起来：“大姐，我已经吃了，你快点去吃吧，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章春花在家里一直有点小心翼翼的，好吃的从来不会主动吃，活却会抢着干，从来不会和人拌嘴，只会夸奖家里的每一个人。
这是环境造成的，简蓉蓉一时半会也没法子改变她的想法。
这会儿简蓉蓉把她从小板凳上拉起来，笑道：“大姐，你快去吃吧，我来烧火就行了，等这锅馒头熟了你再烧火。”
今天可是要蒸好几锅馒头和窝头的，这火一时半会是停不了的。
章春花只好走了出去，章春柳就捧着一个豆沙包出来找她了：“姐，你快点去洗手，大嫂做的豆沙包得趁热吃，等凉了就不好吃了。”
章春花脸上的笑舒心了几分：“嗯，我这就洗手去。”
*
马上就要过年了，县城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章老头赶着驴车，简蓉蓉章瑛章春柳赵凝坐在车里，一边说笑一边朝着两边的店铺张望。
今天街上的人十分多，可却没几个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还有两三天就要过年了，大部分人家都把该买的给买了，该准备的给准备好了，今天出门来更多的都是逛逛街，买些零碎东西。
拜师礼到底该有什么，赵凝在路上就说了：“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和干瘦肉条，肉条一般要十条，六条也可以。”
章老头立即就说道：“十条，肉条要十条。”
赵凝又说道：“除了这些就不用其他的了。”
章老头又问道：“这些东西都得用红纸包着吧？这样才显得隆重了。”
赵凝想了想，祖父收徒的时候，对方都是拿着红漆描金的檀木匣子装着六样拜师礼的，章家是没有那个的，用红纸包着拜师礼，就是他们最大的心意了。
“嗯，可以用红纸包好。”
章老头又问道：“那纸笔什么的还要不要再买，还有书本什么的，有要买的吧？”
读书人用的东西都贵，就是最便宜的一套文房四宝都要三百多文，当初给大孙子买的时候，章老头可是心疼坏了。
可是心疼归心疼，大孙子能拜赵太傅那么厉害的人做师傅，他还是满心欢喜的，就算书本再贵，他也舍得给大孙子买几本的。
赵凝摇头道：“不用，曾祖父说了，凡是用到的书籍，都由他写出来。”
章老头更加欢喜，一方面是这样能省些银钱，另一方面是赵太傅这样做，显然是非常看重自己的大孙子。
“那可太谢谢赵太傅了。”章老头嘴里道谢，心里却在盘算，要不然等大孙子正是拜师以后，就给赵家送一套家具过去。
赵家是被流放来的，家里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现在大孙子是赵太傅的弟子了，自己送一套家具过去当做束脩，赵家也没拒绝的道理。
*
章老头去买拜师礼，简蓉蓉章春柳带着章瑛赵凝，在街上逛了起来。
他们其实并没有非要买的东西，只是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就跟着章老头出来转转。
大街上人很多，也有不少摆摊子的，简蓉蓉几人并没有进街两边大店铺，而是只在街边的小摊上看来看去。
因为过年的缘故，街边有许多卖小玩意的摊子，其中有个摊子是卖面人的，那摊子并不大，一个大些的筐子倒过来，在筐子上面铺了棉布，棉布上摆了五彩的原料，筐子最前面竖起两根木条，木条上又搭起两根横梁，横梁上放着好几个已经捏好的面人。
简蓉蓉见两个孩子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就拉着章春柳走了过去：“这面人多少钱一个？”
捏面人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见来了生意，那人就抬起头来笑道：“一个面人两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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