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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静谧,处处蔓延着血腥气,一稚童坐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蹭到的血迹,衣衫上好多处被撕咬破的痕迹,脸上泪痕交错,灰扑扑的,眸中惊恐未定,在害怕着什么,右手颤颤巍巍拿着一根树枝,指着前方,满身上下都是害怕的姿态,口中小声说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离稚童不远的地方,正向她走来的是一头野兽,獠牙上有着刚死在这里的稚童身上的血肉,这会儿正一步一步地迈向最后一个稚童那里。
这最后一位稚童有着看完前头好些死去的稚童经验,没大声说话,也没逃跑,越是这样越会被最快吃掉,她只能小声呢喃,左手抻地,时不时往后慢慢挪,来延缓野兽对她发起进攻的趋势。
可寡不敌寡,稚童对野兽,虽是一对一,却也毫无胜算,最后的关头,稚童舌尖抵着牙关,吞了吞口水,她不愿死,可她只能死在这儿。
爹娘不在,她仅存的术法也打不过那头凶猛野兽,此刻她也筋疲力尽。
稚童感觉到她胳膊被野兽狠狠咬着,血液一点点脱离她的身体,只道她筋疲力尽,眼睛再也睁不开,她感觉到了她要死了。
“小泠儿,娘在这儿呢,不怕的啊。”一声轻柔,十分呵护地女音从她耳畔传来,这声音好熟悉,但她眼皮子在打架,难以睁开,就连身子她都觉得非常滚烫,涔涔冒着汗珠,好像被架在火上烤。
随着时间流逝,她额头上已经沾染热气的毛巾又被换了条冰凉的毛巾,耳畔还是那句“小泠儿,娘在这儿呢,不怕的啊。”
不同的是,她清醒地睁开了眼,视线里她的娘亲,一如既往地眉眼温柔,手拍着她的肩膀,另只手支着头看她,而站在她床边上的是她不善言辞的爹爹,频繁地将毛巾在水盆里洗干净。
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梦啊,梦里的她想活却只能死,眼前的她爹娘都在,她只是高烧了一场。
她转了个身,钻到自个娘亲怀里,闷声大哭起来,“娘,泠儿在梦里时,爹娘都不在了。”
“爹和娘啊,永远都不会放下小泠儿独自一人的。”
爹和娘啊,永远都不会放下小泠儿独自一人的。
妖界的夜晚即使殿内没有灯,也是可以看得清楚得,甚至还能听到不远处的大殿里依旧歌舞升平。
那雕刻在金窗柩上的是妖界的花中之王,七色花形状的花,落在殿内,周围灿灿素水缠绕,像一朵正在盛开的花,没一个过路人看到,却依旧璀璨生辉。
素水没放过殿内的任何一个角落,待雀跃到床上时,那眸中沾泪,像串串珍珠顺着脸颊落下的姜笺脸上,好似在梦中遇着什么害怕的事情,醒来发现是梦一场后,那种难以言喻。
小泠儿,小铃儿,原来梦真的不是梦啊。
姜笺平躺着的眸底不断有泪水渗出,七岁那年,她梦到了自个儿在梦中被野兽杀了,醒来发现只是一场梦,爹娘都在好生照顾着生病的她。
那时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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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妖界,在喧闹一夜一天,又清静一天一夜后,又一如既往的欢乐起来,就是这日傍晚,晚霞在天际绘着五彩缤纷,姜笺和穷书生用了两个时辰才把妖王所想念的逝去亲人,那些没转世的生魂招来与之对话。
这会儿二人一左一右刚从妖王寝宫出来,夕阳深深,在妖王宫上空成了一片火烧云,幽幽紫色埋葬着那轮金灿灿的炙轮,让人一眼望去,久久难忘。
姜笺自那晚哭过以后,次日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什么也没干,就接着睡,直到两日后的今天才出门,碰见美轮美奂的夕阳,倒是莫名地像找个地方坐着,观看。
“哥哥,我们去那日落脚的那个地方吧。”她不是想观看夕阳,是想看看妖界的活气。
风琮问了一嘴,“今日那个小妖不在吗?”
一提这事儿,他就莫名火气,姜笺到底是他妹妹,还是小妖的姐姐,整日里怎得就小妖一直粘着姜笺呢,他连见人面的机会都没有。
姜笺瞪了一下眼睛,她疑惑道:“哥哥,怎么突然问这个,小妖她不在啊。”还有为什么穷书生非要见她呢。
好奇怪,蔷薇小花妖挺好的,这两日只要她醒着,就一直在她屋子里陪她说话,玩耍,讲着妖界许多有趣的事,和好玩的地方。
风琮感觉他自个被一下看穿了小心思,双手在他身侧前后甩着,视线乱瞥道:“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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