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初从济世医馆出来,到了玉照楼后院,和茹嫣上了马车。长风赶着马车“嘚嘚”地往上将军府上飞驰而去。
钟子初坐在车里,垂着头闭着眼轻轻地揉着太阳穴,脑子里全是医馆里的那个小郎中。
他握过他的手的触感还残留在手中。
那双微凉的手,柔若无骨,肌肤润滑,一点都不像受过苦的手,说的是小门小户人家的落魄公子,可钟子初却觉得,这根本就是富贵大户人家才养得出的一双女子的手。只有右手虎口处的皮肤有点略微微发硬,像是磨起的茧子一般,让钟子初格外在意。
他摸了摸自己的右手,因为常年握剑,他的右手虎口处的皮肤便明显要比别处硬一点,也糙一点。
茹嫣见钟子初一路无语,似乎一直在思考着什么,犹豫了好几次,终于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子初哥哥,你在想什么呀?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钟子初的思路被茹嫣打断了,他回过神来,看着幸亏被找到了的茹嫣,微微扯了扯嘴角拼凑出一个笑来:“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
回到府上安顿了茹嫣,钟子初回到自己的房间,长风点了灯,竟见屋里立着一个人影。那人影听见钟子初进来,立刻上前行了礼,在钟子初耳边悄悄说了句话。
钟子初听完,脸色霎时变了。
“怎么回事?”
铜雀摇了摇头,回道:
“许是今夜上元佳节,地牢开守有所松懈,等到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用一片碎了的碗片自断双手腕部经脉,血尽气绝,并未见有人谋害的迹象。”
钟子初一声冷笑,果然还是有人怕夜长梦多,见王甚收监的这数日当中,依然有不死心的寇系党羽试图探监,从王甚口中撬出更多的内幕,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在上元节这晚逼死了他。
“这王甚可还留了什么遗言或者遗物?”
“只字未留,只在牢房之中的蒲草丛中捡到了一只青铜坠,应当是王甚的遗物。”
铜雀说着,双手呈上一枚小巧的青铜坠。钟子初用指尖小心地捏起那枚青铜坠,向长风招了招手,长风会意,将灯举到了钟子初手边。
借着灯火柔和的光芒,钟子初仔细地端详着手中约摸一寸长的青铜坠,竟是一支栩栩如生的毛笔的样子。
“一支毛笔?”
钟子初很是诧异。平常人身上戴个坠子,大多数辟邪招财保平安的吉祥物,他还是头一回见着有人专门做支毛笔铜坠子带在身上的。
三个人围在一起,依次互传着将这青铜坠子反复看了关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关窍,这就是个如假包换的真青铜坠子。
钟子初拿着这个青铜坠子,在屋子里踱来踱去,脑子里却是飞速运转。
端王晏慎虽然表面上与太子晏恒一副兄友弟恭的场景,背地里可没少做拉拢朝臣之事。奈何寇太傅树大根深,又是皇帝钦点的太子辅臣,只要有他在,太子的地位便动摇不了,端王就翻不了身。
寇家的覆灭怎么看端王都是最大的受益者。若不是寇府惨案发生的时机太过巧合,恐怕连端王也一样脱不了嫌疑。
寇家树倒猢狲散,朝局一下子便失去了原有的平衡,钟家反而成了多股势力之中最有份量的一支。
可偏偏这案子查来查去,竟落在了一个叫王甚的无名之辈头上。王甚的背后到底是不是端王?钟子初尚无证据。
百思不得其解,钟子初回转身问铜雀道:“那王老头呢?”
“王老头趁着上元节扶翠城游人众多,悄悄潜回城中,已经被我带回了府上。”
钟子初点了点头,转头对长风说了句:“长风,去把那无字牌位拿来!”
长风领了命,一阵风似地跑了,几句话的工夫便将之前钟子初从王宅搜到了的牌位拿了出来。铜雀接过东西,同钟子初一同进了密室。
王老头本想趁着上元节混进城中去寻老爷生前好友,让他想想办法再让他见见少爷王甚,没想到却在途中遭人暗算,被打晕带到了这么一个从来没来过的地方。
在见到王老头前,钟子初手里正把玩着那个小小的青铜坠。他心里默默地念叨着,青铜毛笔,青铜毛笔……笔?钟子初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丝灵光。
密室里,王老头已经醒过来了,正被五花大绑坐在一张椅子上,嘴里还塞着一团破布。钟子初看着面上没有丝毫惧怕之色的王老头,饶有兴致地抽了抽嘴角露出了一抹轻慢的假笑。
这老头即然有本事能在上元节潜入城中,恐怕也非蝼蚁之辈,必然留了后手在扶翠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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