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疑似心意相通的消息在霍彦与郁家的商讨下,有意地在京城里传播开来。
郁晚从未想过前世的奢望在这辈子竟然成了真,一连几日都处于不可置信的状况里。
但好在稍有暧昧的消息扩散后,宋沐确实已有多日都没再来缠过她,叫他们所有人都暂时松了一口气。
虽已入了春,夜却依旧带着凉气。
郁晚把桂枝支开,披着外披心情大好地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
想着前岁大抵就是这个时候重生回来的,那时的心境与自己此刻截然不同。
那时的她幽怨、悲痛,对周遭的一切都惊慌不已,而如今郁家完好,她与霍彦的关系也更近了一步。
如是想着,脸上生出几分娇羞神情,被翻墙而入的霍彦瞧个正着。
瞧见她欣喜表情,霍彦原本因翻墙而入的心愧情绪也好了几分。
轻咳一声唤回郁晚的思绪,在眼前人儿怔愕之时手一伸自然而然地将人拉到身前,紧紧地揽着腰轻车熟路地上了屋顶。
郁晚最是爱在屋顶上看星星,前世是,今世更甚。
况且郁启丰明令提到过虽然以前霍彦无论何时都可来郁府,但如今他与她的关系这般特殊,倒该约束着些,所以天色暗下之后,便不再准霍彦前来。
郁启丰的话,霍彦自然是遵守,可郁晚却是不愿,软磨硬泡许久,霍彦终是松了口。
到了屋顶之上,二人在即便是入了院子抬头也望不到的地方坐下,手牵着手靠坐在一起,是默契的只言不发,安安静静地仰头瞧着天上的星星。
霍彦侧眸瞧了郁晚许多回,见她望天望得认真,最终没忍住开了口:“在想什么?”
郁晚稍稍收回神,侧头看向霍彦,心里有一丝慌乱,想着自然不能把在想他这样的话道出来。
大脑快速思索着,半晌,她瞳眸一转,极认真地问道:“过几日的春猎,圣上的意思可真的是要我父亲护齐左右?”
这其实也是她心里真的担忧的一事,虽与父亲在白日谈及过,却依旧是心中阴霾。
文轩帝在几日前提出了想与众爱卿增进感情的想法,希望能与文官切磋文艺,与武将比拼骑射。
她对此并不意外,因为前世也确有此事,只不过前世文轩帝早早把常如虎封了阵林将军,将护身一事交给了常如虎。
如今他们联手解决了常珣摇身变驸马一事,常如虎被自己的儿子害得不浅,在宋昌河的帮衬下才得以依旧留在京城任职,而她郁家势力□□,春猎保护文轩帝的重担便又落在了郁启丰身上。
她清楚保护文轩帝安危是作为武军大将军的郁启丰该做的事情,但眼下局势不定,而春猎又极其危险,她心里担心得紧。
霍彦显然清楚她心中所想,与她十指相扣的手稍稍收了收力:“文轩帝命郁将军护其安危,是对郁将军的信任。”
郁晚焦急地摇摇头:“可是……”
“可是你担心其中有诈?”霍彦又紧接着将后续的话说出了口,“若有人趁此机会对圣上下杀意,以此迫害郁将军?”
瞧着郁晚点了点头,霍彦嘴角淡淡勾起笑:“保护圣上,责任重大,若圣上真有个闪失,郁将军确实会脱不了干系。可此也证明试图谋害圣上的人绝非是郁将军,若要调查下去,背后之人也难逃问罪,反而会比郁将军更甚。”
在春猎时故意陷害郁启丰绝非明智之举,所以反倒春猎最可叫人放心。
“当然,劝说郁将军万事小心还是应当的。”见她神情依旧没有好转,霍彦很快又转了口风,对她宽慰道,“春猎时我与那你兄长也会一同参与,届时会帮衬郁将军的。”
郁晚心里虽没有真的放下心,但霍彦方才所言她是相信的,便极郑重地点了点头。
*
春猎转眼间至,正好是阳光明媚的天气。
因郁启丰和郁广皆要入围场比拼,郁启丰便将郁晚交给了谢家。
与谢迎夏手拉着手被宦官带上观赏台,二人坐到席位上后便四处张望起来。
这还是郁晚自新岁宫宴后再次在宫廷宴席上露面,如今多了几分局促。
慌里慌张地四处打量着,生怕宋沐又会阴魂不散地出现在身旁,可瞧了半晌,只瞧见宋温如温婉大小姐般坐在较远的席位上,未见得宋沐,也没瞧见与其总是形影不离的周子怡。
“你看,宋温当真和周子怡闹不和了。”
她还未来得及思索究竟怎么回事,谢迎夏便搀着她的胳膊,在她耳边小声念叨起来,“这事说来话长,你可还记得跟着周子怡的那个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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