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严六爷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周围的侍卫也齐齐将头垂了下去，一手握住剑柄，仿佛只要座上那人一旦发话，王摇花的脑袋便会落地。
不能怯，不能怕。
王摇花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避。
良久，严六爷哼笑一声，慢悠悠开口：“够泼辣。”
“那沈谭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王摇花半睁着眼，讽道：“严六爷若是这么关心我和沈谭的关系，就应当让你的人查清楚，从我到达青州城的那日到如今，我一共见过沈谭几面。”
“不分青红皂白地将我抓走，也难怪你在青州这个地界儿将要失了人心。”
严六爷表情变了变，“你的意思是说你与沈谭清清白白？”
王摇花还未回话，他便立刻站了起来，激动地指着她，大声道：“你胡说！”
“这天底下哪有娼妓会承认自己是肮脏不堪的？”
他的语气癫狂，王摇花被他这突然的反应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人......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开口才能让自己有一丝脱身的机会，严六爷便恢复了方才那副云淡风轻地模样，手中的核桃又开始盘转起来，他侧身踱步着，须臾后，他道：“你说，我要是将你的手指割下来作为礼物送给沈谭，他会不会很难过？”
他这话像是在问王摇花，又似在问自己。
王摇花并未开口，而是轻轻喘着气。
疯子。
这严六爷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明明就是想用自己泄愤，至于她跟沈谭什么关系，他哪会在乎？
“将她按住，”严六爷对着周围的侍卫发号施令，他拇指摩挲着下颚，而后指了指王摇花，语气就像是在说今日想用什么晚膳一般，“就先将她的右手小指先割下来吧。”
王摇花慌张抬头看着走到她身侧的侍卫，用头奋力地将他们二人撞开，口中大喊着：“严六爷，你今日就算将我的头割下来送给沈潭，他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你何必让自己的手上沾了我这等肮脏下贱之人的血？！”
说话间，王摇花已经被他们按住了，被捆住的双手也被缚在地面，她十指攥成的拳头，也被他们一根一根扳直了。
严六爷重新坐回了座上，听见王摇花的声音，用小指钻了钻耳，轻声开口：“待会儿将她的舌头也割下来，用来泡酒，这酒一定烈。”
王摇花伏在地上，艰难地扬起了头，看着眼前，他们将自己的手按住，抽出长剑，霜白色的剑身倒映出了她通红的双目。
眼看着剑刃将要落在到自己的小指根部之时，王摇花急吸一口气，闭着眼，高声道：“严六爷，饶了我！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
“慢——”高位上的严六爷终于开口。
他放下了手，周围的侍卫见状，也松开了王摇花退回了原位。
王摇花缓缓睁开了眼，随即立刻将手收回放到了自己的胸前，慌忙地活动了几下十指。
回过神来的王摇花抬头看了一眼座上的人，连滚带爬的冲到了严六爷的腿旁，抓住了他的裤腿，尽数失了方才那副气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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