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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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三两声鸟鸣从窄小的窗户传来，一支翠绿的树丫悄悄伸了进来，就着微弱的光恣意生长着，独自繁茂。

苏青从未见过这样得景色，不期然入了眼，见之心喜。

浅浅地几缕光透过来，好似很温暖。

伸出手想要触碰，另一只修长的手也从她背后伸出来握住了她，两只手，相握着，她的手尚带着肉，其实并不及另外那只手好看。

她转过头，黑色的眸子，平淡无波。低下头，瞧了瞧两人握着的手，皱眉收了收。“公子？若无事，小的先告退了。”

“我没事，你就不能好好陪我…”莲眼神发光看向她，亮闪闪的，有些像她以前养的小奶狗。

苏青瞪了莲一眼，蹬鼻子上脸，他莫不是以为有了那微弱的关系，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占她便宜！

没错！虽然很混乱，她却清楚地记得那日并没有她想得那么糟糕。他们并没有做到最后，当然其中诡异，她也避着莲好几日了，天天都是她东躲西藏地过日子。

莲见状话锋一转，“陪我说说话吗？”，不知想起什么，他那张好看的脸焕发着格外耀目的喜色，“就像从前，你给我讲故事一样。那个不识字的小少爷可真是太好笑了。”

“小的身份卑微，与公子并不相配。”

配不上吗？语句含糊，却又字字分明。

莲沉下了眼，“你嫌弃我？”

轻声笑了笑，不知是在笑谁。

他垂下眼，理了理衣衫，拂了拂衣袖，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她。

突然，他捏住她的下巴，盯着她得脸转了一圈，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她的脸，啧啧作叹：“不过是中人之姿，一个女孩子家，脸面是多重要得东西，太粗糙了！”

说完，又摸了摸他自己的脸，对着苏青微微笑：“莲自忖，你连我都比不过。”

“要样貌没有样貌，论才气，你倒是有几分歪才。可你要拉拢住客人的心，可不是你那点本事足够的？”

“要说其他手段出色，倒也不是没有出头之日，可是，我观你，在床上的本事也是了了。”

苏青从来没有这般生气过，明明不是泼妇骂街的架势，明明不是满嘴脏字的辱骂！好！好你个莲公子！

她感到自己的气血直冲天灵盖，双眸冒火。只恨不得将那捏住她下巴的手削下去，把那张嘴给缝上！

莲似乎感受到她的怒火一样，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背在了身后。

“不过，你要是乖乖呆在我身边，我定会倾囊相授。假以时日，定能飞黄腾达。”莲顿了顿，坚定地说道。

“否则，你定会后悔的。”

后悔？苏青真的后悔，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听一堆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这种简直是强行降智！

她苏青若有兴趣当古代一条街的小姐，当初断然不会卖身到南风馆早去了隔壁的青楼了。他们以为男人很好当吗？被一群娘里娘气的小倌嘲笑像个娘们儿一样，她生怕露了馅，细细观摩着客人们的举止，走路的姿势，一点一点伪装成一个假男人。

她容易吗她！

觑了一眼还在自言自语的莲，多说无益，转身离去。

“我……”莲见到离去的苏青，未尽的话只能咽下去。

“我要做什么才能留住你。”

……

神经病！苏青只想骂一句。

却不知神经病都是一窝一窝的。

苏青也不想再呆在楼里被莲公子围堵纠缠，索性收拾了一本早就抄好了几日的论语，正想出楼上街交书。

街上熙熙攘攘，吆喝声一阵又一阵的，与她初开时感觉又有不同，初开时只觉得哪儿哪儿都充满着恶意，民风凶恶，难为生计。